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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品

  海伦娜笔挺站在浅灰色的囚禁室里,她高傲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内心的焦虑。
她并未因害怕而发抖,她站姿昂扬,表情也坚毅异常。她高挑,美丽,身材匀称;眼神清澈而坚定,显露出果敢的个性;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贵族的高傲与自尊。
两个守卫并排站在海伦娜身后督促她更衣。所谓「衣」,是那些地球人为她特制的,那是件泛着金属光泽的白色乳胶礼服。衣服「非常」合身,无袖的礼服展露出香肩;紧身的长裙从脖子延伸到了纤腰,化作长裙下垂到脚踝。半透明长裙也展现着其它秀色,长裙上的开缝衬托出她走动时露出的襛纤和度的长腿,不过海伦娜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设计。
这身地球联邦提供的礼服是海伦娜唯一允许携带入境的物品,于是她裸露着双足很不舒适地站在冰冷的地面上。房间角落的守卫漫不经心地斜挎着能删除人意识的来福枪。那个守卫看上去是保守长期嗑药的折磨,脸不自然地红肿着。另一个守卫也没好多少,他的症状看上去像有着毒瘾的人,消瘦、苍白。她就在这样两个人的陪伴下尴尬地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后,海伦娜左边的门伴着气体泻出的声音滑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典型的地球居民:乱喷的香水,猪一样的造型,不体面的衣着,充血的眼睛。他穿着敞开的衬衫,搭配着紧身裤,头发是稀疏且油腻。
「你是海伦娜·哈梦尼亚·贺萧·塞莫?」这个粗鄙的地球居民明知故问,「仙女座星系女主席普希琳尔·贺萧·塞莫的女儿?」他刻意装着对这非常明显的答案一无所知。
「我还可能是谁,野蛮人?」海伦娜鄙夷地想着。尽管她承认了身份,但还是有一道激光灼过她的手臂,这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海伦娜没有感到痛楚。
男人点了点头,他确认了 DNA 与资料库匹配。
「跟我来。」他和海伦娜说,顺便给守卫们扔了句话,「没你们的事了,去 3 号囚室报到。」
守卫的眼闪过一丝精神,这是海伦娜第一次看到的。虽然她丝毫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但那不健康的精神状态让海伦娜浑身不舒服。
「跟上」他们走后那个军衔稍高却一样令人厌恶的地球军官喊道。这声惊吓差点让海伦娜触发自己的引信,但她良好的训练制止了自己激活于体内的微观化学反应,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还没到时间,她不必把自己仅有的武器浪费在一个废物身上。
那地球男人对自己的安全表现得漠不关心。他傲慢地自信海伦娜会乖乖更在自己身后。其实她随时能跑上去袭击他,这个冲动也的确在诱惑着海伦娜。但她再一次地克制住了冲动,因为她清楚,就算得手,她也无处可逃,而在此被捕后的待遇会更糟糕。
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偏离计划:如果交好运,她或许会见到上总统,地球联邦的统治者,而等到那时她就会反击。如果这个计划无望,她则会触发体内的另一个引信。
她不再胡思乱想了,因为无论哪种可能性,海伦娜的终将赴死。
************走廊的材料和礼服长裙一样,也是泛着白光的乳胶。它能消声,所以他们走了没有一丝脚步声。没有可见的光源,光线无处不在。海伦娜在这片白色里感到窒息,她露出的头和手臂看上去像漂浮在半空。
她从仅存的黑色窗户瞥出去,无垠的黑暗说明她可能不在仙女座星系或它的卫星上,尽管重力和仙女座一样。就算在空间站里重力贵得离谱,但那些地球人买得起。海伦娜把视线牢牢地固定在那个地球人背心,她太害怕了,但她仍然没有把恐惧表现出来。
很快地,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一台电梯。电梯门默默地打开,动作没有一刻停顿。片刻之后,他们已在途中。
「集中注意力,海伦娜!」年轻女人默默地鼓励自己:「控制好自己,你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你这辈子一直知道这事会发生……控制住,只待时机一到,反击。别多想,别犹豫,就……顺其自然。」
海伦娜能感到它们,她的引信,就藏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它们准备好了。
不过,她自己准备好了吗?
几秒后门开了,海伦娜这才从沉思中惊醒。
「你出去等」地球居民对海伦娜说,「会有人来接,你可以……放松一会儿。」他揶揄地微笑着,消失在电梯门后。她试了试,发现没法再次打开它。海伦娜呼出一口紧张的空气,忍住了眼角的哭意,观察起了周遭的新环境。
************这是个大椭圆房间。天花板和墙壁是一种腊笔般的颜色——珊瑚粉;地上铺着地毯,也是粉红的,不过颜色明亮些。相比于赤脚走过的走廊和电梯里的乳胶地面,地毯舒适得多;房间里还有很多不同颜色的沙发,非常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设计能让它们在轻轻的压力下变形成能躺或坐的地方;滑门后是浴室;而衣橱里放着意想不到的各类衣物。
所有衣物都是为适应海伦娜优雅的身材而量身订制的。一些衣服看上去相当的好——真的很好,但是海伦娜还是犹豫了很久考虑要不要穿上它们。
「如果不让我选,他们就不会准备那么多衣服」海伦娜想着,这个理由对她而言够有说服力了。她厌恶现在穿着的礼服,更厌恶这是她唯一东西的事实,但最厌恶的是它反光且半透明的质感——她几乎完全地暴露在这间礼服里。但是她到底要不要屈从于地球人对自己的再一次羞辱呢?
尽管有些不甘心,她还是没有选择更衣。
房间里有一大扇窗户对着仙女座的一颗行星,英仙星。穿过那遥远的距离,海伦娜仿佛能看到家乡。
「母亲」她遥望心爱的故乡说,尽管他们听不见,「我许诺将竭尽所能。」************海伦娜的母星系,仙女座星系,在一千多年前的殖民扩张时代有了人类居住。
恒心周围的几十个行星成立人类新的家园,他们不单改良了自己的人类基因,还发展出来完善的社会体制。仙女座成为了柏拉图的世界,离恒心最近的那颗行星就是以柏拉图命名的。海伦娜的家在仙女星系的第七颗行星上,它遍布着海洋,风景秀美,气候宜人。
仙女星系的世界里没有饥饿,没有贫穷,没有战争。
然而,五十年前,来自祖星地球的地球联邦却开始了侵略。自那以后他们就占领了柏拉图,从而控制了仙女星系。那些卑鄙的地球海盗用脑脉冲波、星际导弹胁迫整个仙女座。
柏拉图上的居民因为长期的殖民而地球化,变得和那帮海盗一样粗鲁蛮横。
他们强迫其它行星贡献出年轻的男人和少女,得益于基因改造技术,他们有着满足不尽的淫欲。
在庆祝第五十个殖民纪念日的时候,地球人「特地」要求仙女星系贡献出「特别」礼物——海伦娜,星系女主席最美丽的女儿。
此后,她便和周遭隔离,做着「特别的」准备。
************电梯打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欢快地跳着进入房间。她有着亮白的肌肤,鲜亮的瞳孔,和金黄的头发,和海伦娜一样,她来自仙女座。两条狭窄的红色布料从后颈绕到胸口——勉强包裹了她甘美的胸部。另一片布料挂在腰际,稍稍遮挡了裆部而完全地暴露着臀部。
女孩见海伦娜凝视着自己,便优美体面地屈身行礼,微笑道:「欢迎您,我的女主人。我的名字是莱希婀,我将为您服务哟。」「我……我不需要你的服务」海伦娜说,震惊着,「请回吧。」女孩懊恼地摇动她的头:「对不起,女主人,但是我不能离开。我被主人派来照顾您的起居舒适和帮助您准备您的奴隶化呢。」在她眨动的大眼睛旁,紧贴着发迹线的两侧,海伦娜看见一些小小的金属突起,直径不超一毫米,在前额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发光点。她知道那些都是莱希婀大脑的接口。海伦娜打了个寒颤——这小小的装置,她知道,直接钉到了莱希婀大脑的深处。
它们被地球人植入,从而把海伦娜的同胞变成了他们的私属物品。
「请起来」海伦娜说,走到女孩身边想将她扶起。她的皮肤如丝般柔软顺滑,保养的很好。甚至在那些耻辱的奴隶印记的陪衬下,莱希婀依然有不可思议的美丽。一个想法闪过海伦娜的心里——正是那些装置使她看上去更漂亮——他们是对比,凸显了原有的美。
「可怜的姑娘」海伦娜叹道,带着女孩坐到沙发上。她对待莱希婀就像对待瓷娃娃般小心。
伦理女神,这可怜的姑娘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啊……另一阵悲哀袭来:这女孩被地球人折磨了多久啊?
「谢谢您,女主人」莱希婀说。她被扶起坐下,但是当海伦娜站起身,女孩又一次跪倒在地板上,并非出于自身意志,而是条件反射般的无法在身边有人站着的情况下坐下。
海伦娜再次帮她起身并坐到莱希婀旁边,握住手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可怜的姑娘?」「我已经光荣地做了六年奴隶哟,女主人。」
海伦娜像姐妹般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必那么称呼我。你不是奴隶。」莱希婀慢慢地低下头,礼貌地摇着头。「我是奴隶,女主人。我也只是一个奴隶。而你是我的女主人,直到您也懂得品尝服从的快乐。」海伦娜皱了邹眉头:「你不必在我周围表现得像个奴隶。」「但我不是在演戏呢,女主人。我就是一个奴隶啊,生来服饰主人啊。」「呃,不,那是错的。」海伦娜说。她站了起来,而莱希婀则把头低的更低,「你是一个自由的人。一个被违法从仙女座带走的自由公民。」「不,女主人。我必须很抱歉地反驳您,但是我的确是一个奴隶,一个乐于服从的奴隶,一个在宇宙中合法存在的奴隶。我很荣幸地为我主人所拥有,您也将学会如何跪着享受对他的服从。」
她表现得好似那无比光荣。
海伦娜无力地坐了下来:「那太可怕了。别那么说话,拜托,它太可怕了。
你不会真这么相信,是吧?」
「它就是事实,女主人,一个在你被光荣征服时也会明白的事实,就像六年前的我一样。我嫉妒女主人您能第一次被征服。」她的额头贴着地面,「女主人想不想在等待被征服时要些饮料或吃的,疑惑您更想享受我虽卑贱却训练精良的肉体?」
「哦,伦理女神,请引导者您的迷失女儿」海伦娜唤道:「地球人操纵了她的思想,使她相信自己是他们奴隶。而她正在暗示我也会变成那样。」「不」,海伦娜说,「我不饿。」她从女孩身边走开,躲避被跪拜的尴尬,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它毫无帮助地变型成更让人舒服的形状。
「我……我不需要你的服务。」
莱希婀跪了起来。「我懂了,女主人。女主人您仍然有尊严,荣誉和羞愧,而您仍然受那些情绪的影响。」她优雅地站了起来。「而我不然。那些东西已经被心爱的主人从我身上拿走了,自由也是,而我做不怀念他们,当您和我现在一样的时候,您也不会再怀念它们。」
「我受命来服侍您。现在我该如何服侍?」她提问的方法,那悲哀的声音,传达着她对此强烈的需求。
海伦娜作了个深处呼吸。她不想羞辱这女孩,虽然她正在强烈地要求被羞辱。
她不能控制自己所以不介意。
然而海伦娜介意。给这么个没能力拒绝的女孩与命令相当于强奸。她感觉就像是这可怜姑娘的灵魂死了,与无数在这个空间站受奴役的女孩一样灵魂枯萎,这想法让海伦娜更加难过。
尽管如此,假设她可以信任这个奴隶,这将是个收集信息的好机会。海伦娜知道莱希婀的出现是为了膈应自己。他们也必定在监视自己。因此,该如何巧妙的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呢?哼……
「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莱希婀。」
「谢谢你,女主人。别人告诉我我来自诺尼农。 『莱希婀』是个诺尼农名字,所以我猜我是从诺尼农被随机挑选出来的。」她耸了耸肩,「不过啊,我对仙女座的生活可没有记忆哦,女主人。」
「怎么会这样?」海伦娜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但她想从女孩自己的嘴里确认它。
莱希婀微笑着,指了指前额的小亮点。「我被格式化了啊,女主人,用新的人格取而代之。它也将发生在您身上,除非我们的主人决定只把您当性爱娃娃玩。
那样的话他们只须在格式化后把您身体调整一下就行了。」海伦娜倒吸一口凉气,但莱希婀接着说,「但是我想那不是很可能呃。您毕竟是一个人物,星系女主席的女儿。因此我想我们的主人将赐予您特殊的命运。」她高兴地摇摆着身体,「您还想知道什么呢,女主人?」没了,海伦娜愤怒地握紧拳头想,这正是她所预料的:地球的居民一贯破坏人的思想并以此为乐。
莱希婀说自己来自于诺尼农。 三十年前,诺尼农星居民曾试图反击柏拉图;结果,他们成了杀鸡儆猴的牺牲品——脑脉冲波被用上了战场。
低强度的脉冲能干扰脑电波,造成段时间的昏厥;但地球人以高强度脉冲连续照射了诺尼农一个小时。超过一万个人永久性地成了白痴,最严重的一批人甚至都没有了进食能力。此后,仙女座再也没有试图反抗驻扎在柏拉图的地球入侵者。公众舆论也在那时起偏向了地球人,这也是海伦娜的任务成为最高机密的原因之一。
「你…干些什么?我说……在变成……奴隶之后?」海伦娜并不原知道,但同时她必须了解。「你在这里具体做些什么?」「女主人太无知了吧。或者是不好意思,我不会不好意思回答您的问题。我是一个性奴隶。在我被编程后,我在极乐中地被一群地球人干了。他们的方法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她抱着自己一阵颤抖。「我从来不知道人体能摆出那么多的位置呢,或者说原来还有那么多服饰男人的姿势啊。我当时是处女,什么都不懂吔。」她吃吃地笑,「女主人想不想听听细节呢?」「莱希婀,不!就……就站在那里别说话就好。」「是,女主人。」
海伦娜揉着眼睛想:「这不是个办法啊」,她只是在自找不快。此外,她也明白了地球人永远不会给她得到数据的可乘之机。
她抬头看了看莱希婀。她直挺挺地站着,在海伦娜头顶秀着乳根,表情看上去得意洋洋的。「她好像很快乐,」海伦娜想:「我这么对待她对不对?」她内心摇摆不定。
「是对的!」她回答了自己。「无论你受谁奴役,莱希婀,你终会得到属于你的自由。无论你现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依然渴望自由。」她轻轻咽了一咽,「而我将完成它。我将为你的自由而战。」终极的自由——海伦娜体内的引信也为这个想法激动。
************仙女座的人虽然排斥基因调整,但那不代表他们不精通这门科学。他们是「新人类」而非「旧人类」。调整过的遗传基因使他们更健康,更聪明,也更美观。而其中又以英仙星的技术为翘楚。他们精通一项独特的技术,能让人操控体内的内分泌系统。
在准备去柏拉图的旅程时,海伦娜在内分泌系统里藏了两个敏感的「引信」。
凭良好的训练,她可以触发其中的任何一个。
第一个引信功能简单:海伦娜可以激活一系列的化学反应自杀。反应速度很快,她的心脏会在倒地之前停下。同时,脑功能会被截停,大脑皮层会被毁坏,任何的修复都将是徒劳无功的。这是海伦娜无计可施时的底牌。她和母亲有很久前就商量好,绝不允许野蛮的地球人玩弄自己,她宁愿玉碎。
她的第二个引信即是字面上的「炸药引信」,它被设计来实施刺杀任务。这个引信会在体内激活一系列连锁反应,刺激细胞器合成一种蛋白质。继而,这无法被检测到的有机质会溶解于血液,之后血液的化学特性就差不多和硝化甘油一样了。
当然,她会死;但与此同时,身体的爆炸也会波及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海伦娜料想在自己被押送到柏拉图前遭到地球人的奴役,她和她母亲都知道地球人会想方设法羞辱她。
虽然这刺杀计划的希望略显渺茫,海伦娜仍然对牺牲自己来换世界自由抱有期冀。
海伦娜很清楚爆炸会杀死自己和身边的人,不仅如此,爆炸释放的高爆蛋白质在产生动能的同时也会迅速消耗氧气;给同时释放的厌氧病毒提供生存环境,在三个月内造成星球生态系统紊乱。只有英仙星的生物科学家能消除这生态灾难。
海伦娜本无意赴死,但为救故乡从炼狱中解脱,她愿意牺牲自己成为个刺客。
对她而言,这是为更伟大的目的所作的必要牺牲。
************而等候则是刺杀计划里最艰难的部分。几个小时过去了,海伦娜的不安名分每秒都在增长: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生化引信?她是不是因此被隔离了?
莱希婀还在不停询问着海伦娜需要什么服务,情绪极其愉快,完全是奴隶的心态——这景象对海伦娜而言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最后,电梯门再次滑开,有三个人站在矫厢里。海伦娜立刻就判断出站在当中的矮子是个地球居民。他毫无魅力可言——和其他饱受污染的地球人一样。他的眼睛和鼻子在脸盘上显得太小,而肥大的耳朵则像赖皮狗一样垂在两边。他稀疏的黑头发被抹上油梳到前额,试图掩饰光秃秃的头顶。衣着也糟糕透顶,花哨的衣裤无法掩盖他干瘦的体格。
他用丑陋却又傲慢地朝海伦娜微笑着,这态度和表情与其他地球入侵者别无二致。
然而他身边的女人却截然不同。相比于男人的又矮又瘦,她们则高挑匀称,漂亮的肌肉线条随着跨出的每一步伸缩着。相比于地球人乱作一团的华服,她们则穿着式样简单的连体紧身衣,光滑得反着光一一材料有点像海伦娜现在衣服。
紧身的衣物凸显着两个女人健美的体型,二头肌,腹肌,结实的长腿——无一是海伦娜心目中的女性特质,而她却不能不承认她们美得惊人。女人的短发整齐干练,一人是金发,另一个是红色的。
她们曾是军人,地球上男性居民的女性卫队。她们未携带武器以示威胁——她们用不着。
莱希婀顺从地跪倒在男人的脚边,然后优雅地站起,岔开大腿摆出了猥亵的姿势。三个人却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海伦娜后背开始发凉,「…开始了……」她想,有些如释重负。
那男人口齿含糊不清地自我介绍道:「我是伊凡拉尔·鞑尔,代表地球联盟前来接收仙女座的贡品。」连他鞠躬的姿势都在侮辱海伦娜。
「你就是幕后黑手么?」她问。如果是他,她就立即引爆体内的「生化炸弹」!
鞑尔重新站挺,(其实也没比鞠躬时高很多)。「唉,不,我只是瓦尔站长的,啊……助手。我们一会儿就去见他。」他想哈巴狗一样微笑着说。
这消息让海伦娜十分失望——她还得继续忍受那种羞辱。英仙星的美女其实真不想死,但她仍会付出一切地抵抗地球人,如果这意味着要她牺牲生命,那就死吧。她当然也非常怕死,但是精良的训练使她隐藏了自己的恐惧。但她更恐惧的是任务会失败,她恐惧地球人会对她母星所做的事情,她恐惧自己会变成如莱希婀一样的玩物。
「你没换衣服啊,英仙星的小公主。」鞑尔继续说「为什么不换,亲爱的?」他满脸假笑「你应该以最佳的仪态面见我们的站长和他的玩偶们?」「我唾弃你们的政府和它卑鄙的技术,我也唾弃你!」海伦娜真朝那人脸上吐了口痰。出乎意料的,男人笑了,显然无所谓她的行为。几秒内他一句话都没说,然后他笑着命令莱希婀把自己的脸舔干净,她马上爬起来舔了起来。
「怪物!」海伦娜大吼,愤怒地看着于这个可爱又无辜的姑娘羞辱着她自己。
「我杀了你!」她大跨一步出拳,换来的只是自己被两个女护卫制服。她们非常强壮,任何一个都有能力用膝盖把海伦娜的腰折断。她们就这样禁锢了无力的海伦娜。
「你很有反抗精神啊,亲爱的。」他扳过海伦娜的下巴面向自己,「我很好奇过会儿你会怎么在我胯下挣扎,哼哼,我指在你接受了新生活的教育后哦。」他笑着享受海伦娜的尖叫。最终,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尖叫和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他们有三个人,而其中一个能负责的都没有。她不能把唯一的一击浪费在这帮废物身上!
金发女军人一手提起海伦娜浓密光顺的头发。「你将成为个好奴隶」她对俘虏说,「你很坚强。」
「如此漂亮的秀发」红发女人凝视着海伦娜的头发添油加醋,「把它们剃光真是太可惜了。」她满口调侃。
「够了」鞑尔吃吃笑着说,「头儿在等。」他完全无视莱希婀的哭泣——她还在舔!
地球人就这么领着三个女人和一个囚犯进了电梯。
************海伦娜在矫厢里观察着:地球人比自己矮一头;俩军人则比自己略高半头。
几秒后电梯到了一个长直的灰色房间。一张庞大的金属椅子放在另一头,椅脚和扶手都有腰般粗,所见都是钝角。它的设计又短又结实,虽然看着不像,但它只能是个凳子。
房间里有些小骚乱:在旁边的走廊里,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押着一个疯狂挣扎着的年轻女性,把她按倒在椅子上固定住。和海伦娜一样,她也是仙女座的人,海伦娜认出来她是一同从英仙星来的这个空间站的。她不记得女孩的名字,但是她说过自己来自于一个叫科恩的美丽小城。
热恋中的她和男友在旅途中一直十指相交,时而神情地望向对方的双眼。但是现在,她在用每一份的力量反抗地球士兵的暴力,就是现在的这一幕。
在椅子正上方,一个巨大的圆筒降了下来,柱体两侧走上两个技术人员。顶端的阀门打开,注入了不明的液体,浸没到了肩膀,接着凝固成了一种粘稠的胶体让她不能动弹。在她头的两侧伸出细长的透明针管从双颊注入了麻醉剂。接着,她美丽的脸庞就变成了和最起先守卫一样的痴呆有麻木的表情。
「哦。」鞑尔说。「她好像是那一批的最后一个。」海伦娜摇了摇头,那女孩叫什么?她记不起来了。有人告诉她那姑娘的男朋友叫阿尔森,这海伦娜还记得。他为和女友作伴顶替了另一个人作为牺牲品来到了这个空间站。他们是令人眼红的一对。但是无论如何,海伦娜就是记不起这女孩的名字!
就她所知,大部分男性到了这里都被加工成了体力奴隶。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地球人的苦力了?
该死,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海伦娜在脑海里尖叫道,她觉得自己对那姑娘的记忆消失了。
另一个女奴隶跪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她和莱希婀一样来自仙女座,穿着一样的女奴制服。然而,与莱希婀不同的是,她光着头,光滑的头顶反着亮光,让海伦娜一阵恶心。
她们究竟被送到了什么样地方啊?
女孩在胶体里发不出声音地尖叫着。她并不高大的身躯在巨大的椅子里显得更加渺小。随后,柱体里又降下来一个透明的圆筒,一直垂到她的眉迹,里面的环围住了她的额头!
她在痛苦地尖叫,不过海伦娜看得出来,身体的痛苦并不是主要原因。她的确失去了人身自由,但她并非遭到了严刑拷打,至少身体上没有。这是心理上的拷打,而这正让身边的地球人感到兴奋。人们只能看清女孩下半边脸,上半边则藏在巨大的机器头盔里。现在的她就像被固定在显微镜下的小虫。
圆筒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噪音。女孩才因受声音的惊吓晕了过去,又马上被机器电醒。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她又一次挣扎了起来。
「我能制止这一切……」海伦娜绝望地想着,「我能发动第二个引信摧毁这里的一切,现在就能。但是对不起,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放弃……」此时此刻,她正看着恐惧在女孩的双眼里徘徊。
不一会儿后,它们不自然地翻到了上面。海伦娜知道那圆筒似的头盔里正在对她的头颅做着什么,而女孩的尖叫又一次开始了。
尽管知道自己能终结她的苦难,但为了更多的同胞能免受地球入侵者的欺凌,海伦娜选择了忍耐——时候未到。等幕后黑手一出现,她就能造成更大的破坏。
「对不起」海伦娜想,徒劳地试着用眼神传达自己对她的同情,尽管那姑娘完全沉浸在头盔中的小世界里。
突然间,她的头发被拉进了头盔,好像上面有股吸力。此时,女孩的眼睛和动作中已经看不出痛苦了,恐惧接管了她的心理。显然她正为自己将来生活和心智担忧,这就是她唯一的念头。
她的头发并未如海伦娜所想般从发根里被拽出来,它们只是一寸寸地溶解,好像落入强酸中的棉絮。
椅中的女孩和海伦娜一样困惑于眼前的现象。她作为英仙星人的典型地金色秀发连同眉毛都慢慢地消失在了虚空中。围着额头的圆环迅速收拢,勒紧了她的头颅。
机器还在咔嚓咔嚓地响着。
海伦娜把目光移向两旁。鞑尔正在猥亵自己,女军人在他两旁讥笑,莱希婀则保持着岔开大腿的不雅姿势。
此时,机器中女孩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几秒后,机器静了下来。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大嘴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嘶哑得令人心寒。环松开了她的额头,圆柱体的机器也收回了顶部。
她还在哭泣。
海伦娜和此时则吸了口冷气。
她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女孩别扭的光头!
原先的秀发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女孩的头皮上一根毛都找不到,她光秃秃的头皮在聚光灯下闪着亮光,肤色和别处一样,没有一丝破绽。
一会儿后海伦娜才观察到了第二个变化,她注意到了女孩头颅上零星闪烁着的微小金属接口。它们和莱希婀的一样深深地扎根在了颅腔里。椅中的女孩尖叫着,这份惊恐仅仅出于初意识到自己的光头,此时的她显然未曾感觉出扎进脑袋的金属点。「这些洞穿颅骨的穿刺一定毫无痛苦」海伦娜想。
而且它们周围的皮肤没有发炎,没有肿胀,没有疤痕,仅仅只是一些小小的金属点点缀在她赤裸的皮肤上。就是这样,虽说它们才刚被安上,看起来却似存在已久。
疲倦的技术人员从控制台望向鞑尔。
「把她洗干净,格式化成标准奴隶系统。」地球人说,「设置成标配性奴隶玩玩。」
「放了她,你这变态人渣!」海伦娜怒吼道。
而且鞑尔只是不屑地笑笑:「一会儿机器里就轮到你,就等这里的站长光临。」此时,技术人员按下了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
从椅子的背面伸出了几根弯曲的电缆,它们如同蛇吻一样伸向女孩头上的接口,额头中央的指示小点泛起了红光。细小的电弧连起了接口和电缆,接着嗒的一声,电缆像有磁性一样粘在了接口上。
女孩用余光看到了那些「小蛇」正在爬上自己的身体,此时的她发出了目前为止最响亮的悲鸣,虽然这举动依旧是无谓的。
无处可逃,电缆就这么硬生生接上了女孩的头。现在,她的大脑,通过深深扎在里面的接口和体外的电缆,直接连接上了那台邪恶装置。
「别…」,海伦娜已被吓说不出话来。
嗡嗡的电流声在机器中响起,女孩在恐惧和悲恸中张大了眼睛。她张大嘴发出了最后一声尖叫……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海伦娜绝望了。就她所见,女孩眼中的恐惧现在被另一种元素替代了——困惑。
她的手臂和腿不再为抵抗外力的拘束而绷紧,呼吸减缓,困惑的表情也变成了一批茫然,接着是一片空白——女孩眼中灵气的亮光泯灭了。
她的嘴无意识的裂着,唾液慢慢流了出来。
这一切都令海伦娜作呕:刚才的可爱漂亮的女孩、飞船上幸福的小情侣,就成了这么一个植物人、一具丧失了所有心智与情感的空壳。
身体还在,思想却消失无踪。
她就这样,用粗鄙的地球人的话说,「格式化」了。
更可怕的是,程序尚未终止:随着又一股能量涌过机器内部,女孩的脸上表现出了另一种可怕的表情——之所以说可怕,因为那表情是「快乐」!——喜悦、梦幻、并且安宁!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可怜女孩的表情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从无助的恐惧和焦虑,到困惑,到一片空白,直到现在的平静与平和。
现在,椅子上的女孩露出了第一次的微笑。
那是发自真心的微笑,温暖并幸福。电缆离开了她的头颅缓缓缩回原处。技术人员解开了她的束缚。
她像新生的小马驹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之后,在注意到房间里其他人时,她迅即惊叹地跪倒在地。她向鞑尔岔开大腿,用手托着乳房向他献好,因为他是这房里的最高权威。
「主人」她呼吸粗重,脸上堆满了淫欲与崇拜。
卫兵们笑了起来。
「主人」女孩充满敬意地重复道,好似在享受说这个词的过程。「这个卑贱的奴隶该如何服侍您,我的主人?」
海伦娜在发抖,地球人见后用脚尖顶了顶她,说:「一会儿之后,就会是你跪在地上求着伺候我。」仙女星系的女刺客险些因愤怒而失去对引信的把持。
集中注意力,她又一次提醒自己,要专心。血液的奔涌重新被抑制了下来。
鞑尔转向技术人员问:「名字?」
「她的名字是馥若娜,长官。她姓……」
「那无关紧要」鞑尔打断了回答。他转向馥若娜(「这是她的名字,」海伦娜想,「终于想起来了」,但现在为时已晚)说。「你是馥若娜。跟着这奴隶去准备,然后到 6 号囚室报到,接受你的第一次强奸。」他笑了:「期盼第一次被强奸吗?」
「是,主人,」新生性奴馥若娜说,她的语气和举止充满了淫欲。
赐予她原先的名字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仅仅是为了进一步地羞辱。
「我渴望用自己的身体来满足男人的欲望。我完全属于您,我的每一寸都是您的玩具。」——现在的她和之前挣扎哭泣的女孩是如此的不同!
「为什么呢?」鞑尔故意问她。「饶了她,你这怪物」,海伦娜想。
「因为我是一性奴,主人。我一直是性奴,我也将永远是性奴。」馥若娜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望向鞑尔——略显女孩子的腼典却又充满淫荡的诱惑。
「主人,我能问个问题吗?」
鞑尔点了头。
「主人,我是处女么?」新生的女奴问。
海伦娜突然意识到馥若娜自己不知道。从各种角度来说,她作为一个……「人」才刚诞生几分钟!
这些事是病态的。
技术人员看眼资料点了点头:「是的。」
馥若娜欢快地跳了起来:「这么说我的第一轮也会使我的第一次!」她快乐地说,听起来像美梦成真,「用我的男人会不会更喜欢我紧紧的小屄呢?」鞑尔给了肯定的答复:「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你这样的处女小婊子。」「伦理女神啊,我看不下去了」海伦娜流出了泪水,「带她走吧,让她离开这里!」
或许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求。一直安静地待在角落的莱希婀走了过来,扶着馥若娜的肩膀带她走出了房间。
她们一走,房间里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海伦娜身上。「到时候了」一个卫兵幸灾乐祸地说。
「走投无路……」海伦娜想,「只有孤注一掷了!」她无法面对馥若娜那样的结局。
她朝四周看了看。「至少我能拉些人渣垫背!」她深吸一口气平和心神,正当她要激活体内的第二套生化引信时,电梯门开了。
「啊,头儿」鞑尔拍着手说,「我们刚还以为等不到你大驾呐!」空间站的站长!海伦娜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消息。他在这里!她克制住冲动——她必须在把这地方炸成灰烬前亲眼见到经营着地方的那个人!
在一定程度上,所见让人失望,海伦娜原本以为会看到个显而易见的暴徒。
但眼前的人和空间站里的其他地球人别无二致,Zeus 之子的站长是又矮又滑稽的男人。他的身后是另一对漂亮的女保镖。
「我很忙的」
站长走过来细细端详起了海伦娜。「那么这位就是 Saimo 女议长的宝贝女儿啦。」他上上下下扫着她全身,「很令人印象深刻,但她现在不是理应跪在我面前吗?」
鞑尔回答:「哈哈,言之有理。卫兵!」
鞑尔的女侍卫强行让海伦娜跪下,扳住她的脑袋面向站长。
她只能愤怒地抵抗。
「就是这个暴徒毁了我的家园」海伦娜想着,让血液慢慢升温,「这里总共两个地球官员,四个兵,一些变态技术人员和一部该死的机器……应该值了!」这次刺杀只是个开端,仙女座会马上发起反攻。自己的牺牲值!她怕死,但有些未来比死更可怕。
如果她成功,她将被后世铭记、歌颂,因为她为自由而牺牲。
「我给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准备了个惊喜」海伦娜激昂在压迫中挺起胸膛喊到,她要在最后一刻表现出自己的气节。
站长扬起了眉毛,挑逗地打量着海伦娜「你这么优秀的淑女怎能用词如此粗鲁!」片刻后他补充道,「我本以为仙女座的女人都很有教养。」海伦娜本来准备了义正言辞的宣言,其中饱含了对地球人恶毒的诅咒和给仙女座人民的宣誓。但现在那显得太冗长多余,她即兴创作:「虽然现在我跪在你的面前,暴徒;但到最后,你们这些入侵者将会跪倒在更高贵的民族脚下。」说着海伦娜尽可能地站立了起来:「我的民族和我们的精神高于你们!」她大吼,「我将赐你死亡!为了正义!!!」
她坚强地发出了最后的宣言,此时血液已经升温,所谓引信的生化反应链已被启动……
……或者说应该已被启动……
事实是什么都没发生,毫无动静。
没有白光,没有噪音,没有爆炸,一切如常。除了海伦娜加速的心跳和渗出的汗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地面上自己失禁的尿液。
地球人揶揄地看着她,卫兵们的嘴角也开始上扬。
海伦娜……震惊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突然,寂静被打破了,如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地球人在同时爆发出来讥笑。
海伦娜明白了:他们知晓她的引信!他们都知道,并就此戏弄了她!他们从一开始戏弄自己到了现在!
站长看向鞑尔:「效果如何,长官?」
「非常棒,瓦尔,真的很棒。你做得超乎我想象!」这两个人还在笑。背后的四个卫兵则忍住了笑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是你!?」海伦娜脱口而出:「你才是这里的站长?」鞑尔点了头,用手抹去笑出来的眼泪。
「但为什么!?为什么要布这个局!?」
「为了和你玩玩……显而易见。」地球联盟空间站的站长鞑尔对跪在脚边瑟瑟发抖的女孩说,「省得你一上来就引爆自己的引信。如果你知道我就是目标,那爆炸早就发生了!」
他眨了眨眼,接着说:「那样游戏就不好玩了。」他转身对冒牌站长说:「启动好全息仪你就能走了。剩下的交给我吧。」「好的,长官。」男人给技术人员一个手势,他们打开了镶嵌在墙壁上的屏幕:全息的影像慢慢地浮现出来。
看清画面后,海伦娜爆发出绝望的呻吟。
她看到了自己!那是她自己!画面显然是以前拍摄的,而海伦娜却对此毫无印象:海伦娜见到自己,就在这间房间里,在尖叫中挣扎抵抗,就像刚才的女孩、现在的性奴隶 Froma 一样,被按进了椅子。
她见到降下来的巨大头盔覆盖住自己的头颅。
「不……」她低语道,「不!这……这不可能!!」「怎么不可能?」鞑尔说,「我早就料想你母亲会放手一搏。不过说起把自己的女儿变成活体炸弹……」他赏识般晃了晃脑袋,「天才的计策!相当令人钦佩,即使它注定会失败。我在你们进站前先用脑脉冲击昏了全飞船的人,然后在你们失去意识的时候检查了全飞船人。我们发现了一些……呃…异常。」他得意地微笑。
「我们花了好几天才找到了藏在血液和内分泌系统里的所有反常的生化机制。
你的医师值得敬佩,他们发明了全新的方法来蒙蔽我们的检查设备,虽然你的帮助下我们最终还是搞清了一切。」
「我的帮助!?」海伦娜在困惑中叫了起来,「但是……但我永远不可能帮你们。绝无可能!!」
「但你终究还是帮了,而且很积极。我指在一些调教后。」他指了指墙壁大小的全息仪。画面中的海伦娜还在胶体中挣扎。
巨大钢盔缩回原处,虽然她的秀发未遭破坏,但那些钉在馥若娜头颅里的细小接口也被固定到了海伦娜的发迹线中!
「你可以记起来了。」鞑尔命令道。
对妙龄的仙女座女孩来说,似乎有些事情在这一瞬间变了。抬手探向自己的太阳穴,虽然之前没有看到或摸到过它们,她依旧想起了它的存在。,她手指已经触到了两边太阳穴中的金属接口。
他们钻进了我的脑子。他们在我的脑子里打洞,还让我忘记和忽视这一切!!!
海伦娜现在回忆起了一切。
「不!!!!」海伦娜发出了疯狂的尖叫。她试着站起来,但现在一个侍卫就足以制服丧失斗志的海伦娜。「不!!这不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它就是事实,」鞑尔俯下身说:「你是个奴隶,性奴隶,海伦娜·哈梦尼亚·贺萧·塞莫。」他站了起来,「一个星期前你就是了,这些时间刚好够我们破解你体内的生化引信。」他又指了指全息仪。
全息仪里,那邪恶的电缆攀附上了海伦娜的接口。海伦娜看着自己的动作被定格。她看着自己的面孔失去表情,变成和先前 Froma 一样的空白。和 Froma 一样,她也被格式化成了植物人!
似乎为了强调这一幕,鞑尔给了海伦娜面部一个特写。屏幕里的他走向椅子上空心的肉体,托起海伦娜的下巴,让她正对着全息记录仪:「给大家问好,」画面里的鞑尔说,「也对自己问好,我的亲爱海伦娜。」「呃……」没有灵魂的躯体发出了声响,它只是个空洞的音节,仅仅是呼吸和咽喉受力导致的身体反射。它不传达任何含义,她没有任何想法。她是空白的。
全息仪里空洞且缺乏生气的眼睛正瞪着海伦娜。
画面里的她就像一面乏味的镜子。
「不…」崩溃了的海伦娜重复道,「不…」她哭了,而残酷的地球人却还在嘲笑她。
「我们在抹杀你之前备份了你的人格。」鞑尔耳语道,「然后用你原来的人格和记忆构造出了一个新人格,加入了更易服从等等个性。你想看看效果么?」海伦娜没搭理他,沉浸在绝望中的她根本无暇搭理鞑尔。
鞑尔自讨无趣,耸了耸肩接着道:「之后你交代了你知道的一切。在所有的检查和研究都结束后,我们再次把你格式化,还原成初始人格,当然略有改动。」「你今天的刺杀行动本该发生在一周前,但你却没意识到这变动。」他给海伦娜鼓掌,「顺便一提,你干的不错。我是说真的。任务做得不赖。」海伦娜冷静了下来,心念:「我没了引信,也就没了武器,没法反击。我什么都没了」绝望笼罩了她,「他现在就要把我变成他们的奴隶,就像 Froma.就像莱希婀。」
她抬起头憎恶地瞪向地球侵略者:「我恨你。」这句话里汇聚了海伦娜所有的憎恨,而眼泪还在从她的眼里溢出,「我恨你,有朝一日我要杀了你。我们会杀了你,仙女座的人民会杀了你!」
鞑尔欢快地站在原地,慢慢笑了起来:「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不用等有朝一日,实际上在接下去的几分钟里,你就将变成一个性感又服从的奴隶,你生活的唯一意义将会是性交、侍奉、取悦和服从。」他身后的电梯门再一次打开,莱希婀领着一个技术人员走了出来。
「啊,你的负责人到了,」鞑尔说,「那现在万事俱备」他靠了过去拿开了莱希婀长发,那是假发,在假发之下当然是和其他奴隶一样光秃秃的脑壳。她自己马上也会变成这样。
「这样看上去好多了,」鞑尔说,「更搭配你的身份。」「谢谢您,主人。」莱希婀跪下亲吻着他的鞋子低声说。
鞑尔挠着她耳朵根部:「把她塞进椅子。」他命令道。
又踢又叫的年轻仙女座姑娘再一次被按倒在那邪恶的椅子中,它将抽干她的灵魂,在剩下的躯壳里载入让她沦为奴隶的人格。
海伦娜挣扎了,她试着用咬反击,她哭泣着,但最终她还是被固定进了那椅子。巨大的圆柱头盔降了下来。
对不起,母亲,海伦娜在内心深处悲鸣,对不起我辜负你们。
冰冷的圆环第二次箍住了她的头颅。咔嚓咔嚓,头顶的触感就像有人用手指给自己做的按摩,它一点也不痛苦;如果在其他环境下,这样的「按摩」还能放松身心;但现在这种感觉一点都不令人宽慰。
当看到自己的秀发一寸寸消失在空气里时她无法自己地抽泣了起来,她就这样被剃光了,永久性的。马上,她就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性奴隶了。
不时之后,头盔升起。窜入空隙的空气在光秃秃的头顶让她觉得冰冷而又奇怪。海伦娜想起了家乡,她闭上眼睛,不愿看到电缆攀附上自己的景象。尽管这样,她还听得到鞑尔的笑声。
啪嗒,电缆连上了接口。
海伦娜在心底默念:「我是海伦娜·哈梦尼亚·贺萧·塞莫。我是仙女座的公民,我是自由的。
「我是海伦娜·哈梦尼……」她试着说完这句话,有一个黑暗像阀门一样截断了她的思路,在此之后,那些话已经毫无意义了。
************「这件应该包地够紧,能突出你的身材;但是同时你的主人只要用力一扯就能把它脱掉。」
莱希婀正在帮新加入的奴隶挑选红色的礼服。
「谢谢你~」海伦娜这么答道,发自肺腑,成为性奴的她为此无比快乐!
她心目中的莱希婀是个很好的负责人!她带海伦娜来这个能观赏到英仙星风景的房间,给她展示了许多取悦主人的好东西。负责人奴隶也告诉她许多事情,难以置信的事,比如自己曾经抵抗过成为奴隶的过程。
她曾那么决绝地抗拒成为主人的奴隶!
这个故事对现在的海伦娜是无法想象的,完全难以置信。
海伦娜背后的门滑开了,她和莱希婀旋即自然而然地岔开双腿跪到在地。
她们的主人鞑尔跺进房间,他猥琐的轮廓在海伦娜体内激起一阵欲望的热潮。
在她眼里,他是如此孔武有力,曾经的她怎么从未发现他是如此英俊和健壮?但话说回来,现在海伦娜的眼里男人都是上帝。
他靠近了奴隶们,她们俩都急切的把大腿岔得更宽,用双手和下巴挤压乳房。
「主人~」海伦娜用尽可能温顺的语调称呼鞑尔,莱希婀也一样。
「海伦娜,」作为主人的鞑尔说,「看来你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性奴了。」此时,海伦娜对鞑尔的爱意再次飙升,因为她听到主人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心脏为此疯狂地跳动起来,阴户也渗出液体星星点点地滴在玻璃地板上。
「是的,主人。」她答,「谢谢您,主人,感谢您赐予我奴隶的身份。」他点点头,转向莱希婀说「离开这儿,去 7 号房报到。」「是,主人。」,莱希婀跪在地上弯腰叩拜一下后优雅地站了起来,再一次向鞑尔弯腰鞠躬,然后走开了。地球居民的注意力回到海伦娜身上,这目光的温暖瞬间充满了海伦娜的心田。
「我能说话么,主人?」她恳请道。鞑尔默许了。海伦娜遂捧住鞑尔的靴子想小猫一样用脸磨蹭着:「原谅我,主人。请求您,原谅这个卑贱的奴隶。都怪以前的我不懂事。」
海伦娜悲伤地吻舐着他的鞋面。
「你不懂什么事,小姑娘?」她眼里无比威猛阳刚的人询问道。
「我不懂我的身份,主人。我受到了蛊惑,误以为我是个自由的人,误以为有权决定命运。」海伦娜抬头用热泪盈眶的双眼望向鞑尔「现在我都明白了,我明白了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主人。而你却宽宏大量地重新告诉了我生活的真象。」
「什么真象?」鞑尔饶有兴趣地从天真的性奴口中探取乐趣。
「我注定是奴隶,主人。我出生在奴隶的星球上,而我却在来这里后才真正懂了取悦主人的快感和责任。」
「站起来,小奴隶。」海伦娜立刻执行了鞑尔的指令。
「脱。」海伦娜马上在胸前撕开了精心挑选的鲜红色礼服。
「手放头后面。」她随指令摆出淫荡的姿势,丰满的胸部挺立着,乳头在兴奋中颤抖。
鞑尔一圈圈地观察着海伦娜身体的每一寸,他的眼睛探索着躯体上的每一个细节。
「你本来曾是一个傲慢的婊子,英仙人。」
「是,主人。」
「但是你已经不再傲慢了,是不是?」
「是,主人。」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我是奴隶,主人。」海伦娜在惊恐和期冀的作用下颤栗着,她是那么强烈地想被鞑尔压在胯下。她现在最大的恐惧就是在鞑尔的眼里不够魅力。
「这么说奴隶身份是你的一切么?」
「是的,主人。我一向是奴隶。我是个彻底的奴隶。请原谅我没早些懂得这道理。」
他笑得很宽:「张开你的腿,小婊子。再开些。」她很服从。
鞑尔傲慢地又仔细地用手把玩着海伦娜丰满的乳房,揉捏旋转着,享受它们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质感和刚刚好的分量。海伦娜随着胸部一波波的快感喘息起来,张大嘴贪婪地呼吸着。
鞑尔笑出了声,显然是被她出乎意料的反应逗乐了。乳头也弹了出来,每当手指滑过它们,海伦娜便会发出更响的呻吟。
「你曾那么的傲慢又无知。」鞑尔还在玩弄海伦娜,让她不断蠕动,「应该受罚,你说呢,奴隶?你甚至想过要把我们杀光,对不对?」海伦娜呜呜咕哝着,她记不得自己的那些罪行,但如果主人这么讲,它就是真的。「是的,主人。我应该受到惩罚。我真的…真的很忏悔,主人。」他推开了海伦娜。「跪下!」他喝道。海伦娜又回到岔开大腿跪在地上的姿势。
鞑尔退后一步一便更好地观察海伦娜的体态:「你跪着的姿势很好看,英仙人。」
「谢谢您,主人。」海伦娜温驯地垂下目光。
「你是个漂亮的奴隶。」他踏回一步用手指托起她美丽的脸庞,「几乎和你的母亲一样漂亮,嗯?」
海伦娜不记得『母亲』的长相,但她清楚得该怎么回答。
「是的,主人。谢谢您的夸赞,主人。」海伦娜又一次用疑惑的眼神征求问问题的权利,他允许了,「您会惩戒我的母亲吗,主人?我们对此有计划了吗?
您会惩罚仙女座其他人吗?」
鞑尔好奇地扬起了眉毛:「你真的相信他们都该受惩罚?」海伦娜立刻用力地点头:「我们是愚蠢的,主人。我的母亲迫切地需要被格式化和重写,我的同胞们也一样。」
「是你的『前同胞』。」鞑尔纠正道,「身为奴隶,你在我们这边。」「是,主人。我的前同胞,特别是我的母亲,她需要被征服。」地球人沉思片刻:「或许有朝一日吧。但虽说你们该罚,那却不是我的本意。」他伸手指示海伦娜重新站起来,吻他。海伦娜等着一刻太久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她的动作细致优雅,气息沁人心脾,是个性奴隶该有的姿态。突然,鞑尔用更大的力气吻上了海伦娜,她很快就屈服了,完全沦落在了快感中。她紧紧抓着鞑尔的后背,享受着被奴役的快感。
海伦娜的小腹燃起了欲火,像太阳一般炙热的腾腾欲火,这仅仅是一个吻的效果。
她渴望用自己的肉体取悦鞑尔;他渴望鞑尔进入自己的身体。
当双唇分开,鞑尔微笑着问:「你说自己明白了事实,」他注视着海伦娜张得大大的眼睛,「如果如此,那告诉我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会因为你的刺杀行动而受到惩罚。」
海伦娜领命认真思索,分析着洗脑机遗留在自己大脑里那些有限的信息。
她没想多久:「我之所以不会因海伦娜·哈梦尼亚·贺萧·塞莫的罪孽受罚,是因为我不再是那个人了。海伦娜·哈梦尼亚·贺萧·塞莫已灰飞烟灭,留下的我只是您的性奴隶。」
「好,头开得不错。」鞑尔说,「继续讲。」
「至于那个愚蠢女人的母亲和她的子民,」海伦娜继续道,「它和惩罚无关,也和力量无关。」
「看来你真的懂了」鞑尔观察着她的眼神「你是正确的。它和力量无关,没错吧,小奴隶?至少没直接联系。」
「是的,主人。」海伦娜用惹人怜爱的声音轻轻说道,她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它关系到的是享乐。那才是我们地球军队入侵的目的,你原先生活的世界认为我们很残酷,但那实际是我们的慷慨,我们把欲望传播给每一个人。帮助每个人在宇宙中找到合适的角色。」
「是的,主人。」海伦娜说在男人的触摸中扭动着躯体,「我同情他们,主人。我同情我的母亲和所有的朋友与亲人,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生命的主人。」「我们能力有限,只能赐予你们一些享乐的火花。…」他用双臂抱起了海伦娜,说,「我想最佳的方案就是……」海伦娜已经被抱到了沙发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让他们等,让他们在等待中窒息,让他们惋惜你的牺牲,让他们想想那卑鄙的刺杀计划为什么会夭折。」
他的鼻子因兴奋抽动着:「如果认定你没机会激活生化爆炸,他们可能会在将来再试一次。」他们已躺倒在沙发上,鞑尔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
「回归正题,你现在也该挨肏了,是不是?」
「哦,是的,主人,求您快些!!」原本是自由身的仙女座女孩尖叫道。
被肏!她就要被肏了!那会是多么的爽啊!!
鞑尔让海伦娜平躺在沙发上劈岔开双腿。他跪在她大腿间舔着海伦娜的身体,他的舌头滑过海伦娜的红唇和一跳一跳的阴核,让这新生的奴隶像动物一样低吼。
稍后他脱掉了上衣,浅浅地进入了她的体内,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喜极而泣。使她渐渐攀向快感的高峰,同时让她慢慢坠入奴化的深渊。
随后海伦娜用舌头清理起她主人身上的液体,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充实和喜悦。结束后她不舍地舔着嘴唇,而鞑尔已经指示她跪到地板上去。
海伦娜很清楚接下去该干什么:身体后仰,精巧的双手抓牢脚踝,小腹前推,撑开大腿,让胸部挺立在空中。
她的程序面面俱到,新生活所需的一切知识她现在都有。和巨量性知识一起被刻在大脑里的还有无尽的淫欲。就在注视着刚刚肏完自己的征服者的同时,她已经在期待他的第二轮了。
鞑尔偶尔会伸手戳一戳自己可爱的收藏品:「首先,作为原本星系女主席的女儿,我们会安排你公开接待我们的人民,单独或组团都会有。然后,在对你的新鲜感过去之后,我们将把你分配到普通性奴的养殖场,在那里你将有机会服务每一个付了钱的人。」
「谢谢您,主人。那听上去好棒啊!」
「再然后,你个月或几年后,我们会带上你母亲,把你们俩一起送到地球,把你们和其他的名人一起上贡给地球联邦的高层,你们将会成为完美的神秘贡品:
美丽端庄而又位高权重的仙女座产性奴隶,专为他们的娱乐所用。你们很可能会在月球的风月场里度过余生。」
「我会为此骄傲的,主人。求求您,主人。再肏我一次!我求求您了!」他大笑着把海伦娜拽到怀里,勉强捅到阴道里比较深的地方。
************此时此刻,她的体内荷尔蒙平衡在这一刻被打破,因为此时的她完完全全地接受了奴隶的身份、完完全全地沦落到了肉欲的漩涡中………她所不知道的第三个生化引信,那个被医疗团队秘密安装在体内的底牌,被激活了。
海伦娜死了,弹指一挥间,毫无痛苦地在极乐中失去生命。她的死亡催生了一系列体内的生化反应,血液中的另一套隐藏链式反应被启动,剧烈的有机反应在一瞬间爆发了。
在鞑尔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她的死亡前,海伦娜就在他的臂弯里爆炸了。爆炸不仅杀死了鞑尔,还在空间站壁上炸开了个巨大的豁口。
一次爆炸的威力还是有限的,随之而来的瘟疫才是刺杀行动真正的重点,即使爆炸的残留物大都被吸入太空,但接下去的几周里,空间站里的大部分地球人还是死在了不明绝症的手上。
仙女座星系的居民无不为海伦娜的逝去扼腕叹息,但对于知道计划真象的那些人来说,刺杀的成功是一种宽慰;即使对痛失爱女的女主席来说也是些许安慰。
这次反击打开了正面战争的序幕,坚定了仙女座的斗志。历史永远的记住了海伦娜。
这段历史再一次地印证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尽管无比不舍、无比痛苦、无比残酷,但为了最终的自由,弱者往往只有一条路——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