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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姬

  
歃血之觉醒在那悸动的心弦,那思维深处的角落,浮现出一位墨绿短发的面容模糊的小女孩,因为跌倒擦伤了膝盖,正疼痛的双手掩面哭泣,这时走过来一位熟识的小男孩,小女孩一见到他便止住了哭声,男孩跪下身去舔舐她擦伤流血处,安慰她的心灵,小女孩为此感到震惊,发出了一声惊讶呼叫。

物换星移,同样的一位男孩,正陪著另一位红发女孩在练功夫,两人站在一株高大松树的横枝上,那小女孩挟著吓得唉唉叫的男孩,嘴里喊著「跳,跳!」,於是一踪而下,女孩稳稳的落於地面,著地时那个男孩做了壂背,在地面摔了个狗吃屎,女孩得意洋洋的说:「你看,没事吧!」

红发小女孩突然觉得脸颊上痒痒的,用手一摸发现一些血丝,那是跳下树时,一旁树枝刮到细嫩的脸儿,所产生伤口的血丝,一把抓起瘫在地上的男孩,强要他将手上血丝舔掉。

景色一转到了一座瀑布之下,一位身著劲装,一头乌黑长发的小女生对著这位小男孩说:「你这个人太好说话,太容易答应别人了,所以非得在这儿和你约好才行。」於是用小刀在食指上刺一个洞,挤出一滴血,要小男生用嘴去吸吮。
日起日落,在一株大榕树下,一位发上有白花头钗的小女生,双手互握羞涩的对著小男生说:「你会守信用吧?」

小男生点点头说了声:「嗯」

於是小女生自头发上取下花钗,嘤咛一声,在白嫩的手背上刺了一个小洞,一滴晶莹如红玉的血滴冒了出来,小女生抬起手,小男生顺从的俯下头去吸起那滴血。

这彷佛是久远久远以前歃血的盟约……

轰隆隆行於山路的长途巴士,辗过一块石头的一声震动,将昏昏沉睡中的世木武藏给惊醒了,他是一位长得帅帅的,却又是一脸呆气的大学生,一头长发结了条马尾。

尚未完全清醒的他,正自言自语呆呆的说:「是梦吗?」,接著以手支颐看著窗外说:「真是怪梦啊。」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最近常梦到的片段可不是梦,而是流动在血液中制约,也是因为这些制约促使他如蛙鱼溯源一般的归来,回到幼时故居与那几位虽然早已被他所遗望,但真真实实与他有歃血盟约的青梅竹马相会,以完成幼时所立的誓约。

窗外是一片蓝天绿地,典型的美丽乡村景致,车到了山卡站,青年下车了,望著绝尘而去的巴士,青年伸了个懒腰说:「好,从这开始,得步行去奶奶家了……」接著又有些丧气的说「唉,得要走一小时山路呢。」

肩上背著背包开始似是毫无止境的上坡,阳光穿过树冠枝叶洒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窥视著。

虚无中,彷佛听到一个雀跃女子的欢呼:「来了,他来了。」

一声娇纵不满的声音接著说:「那两只眼睛还是那么的无神。」

「不可以这么大声哟。」旁边一声温柔的提醒。

彷佛听见了什么声音,青年回头观望了一下,一只大白鸟突然一声「呱」的惊叫,自栖息的树冠高飞而去。

最後一声喜极而泣的清细凄婉声音说:「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经过一段小山溪,从石头上一步一步的跳过去,居然在最後一颗石头上踩到青苔,滑落於仅及於膝的溪涧中,湿了半身,从这里开始,彷佛走入了迷宫。一会儿是藤蔓当道,没多久又失足落於横在悬崖的大树上,再来则是树丛间迷路,不知从那里找到一树枝拄著当做拐杖,一面走著一面埋怨:「这山路还真难走。」
终於头顶的树冠让开了,露出一片蓝天白云,他蹒跚的走上了山顶鞍部,眼前突然开朗,群山环绕之中,小桥流水人家,好美的农家景致,几条田野小径通向数户人家,青年终於看到了幼时熟悉之景色。

满脸风尘,同时带有蛛丝及擦伤的青年,一副完成壮志的表情,说了一句:「终於到了。」居然就软倒了下来。

下了山坡来到了一间茅草屋前,青年伫立在庭院中,满怀感念的说:「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武藏」背後突然传来一声久未听闻却又十分熟悉的呼唤,猛一回头,见到了一位背著竹篓子,头包著围巾,缓缓走来万脸皱纹又神态慈祥的老婆婆。
「啊!奶奶……噢呵,好久不见呀。」武藏见到许久不见的亲人,兴奋的打著招呼。

「你怎么会来这里?」奶奶惊喜的问他。

武藏扶著奶奶进到屋里,同时告诉她学校放假了,自己突然想要回来幼时故乡,於是就来了。他所没说的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梦到童年时在这里的回忆,在梦中那胯下阳具经常无缘无故的硬翘起来,红肿热痛、经久不消、十分恼人,而梦醒时则是心中悸动,令人疑惑不已。

「原来是放暑假啦。」奶奶捧起刚煮好的茶喝了一口说。

「嗯,不知怎么了,突然好想回来这里。」武藏也喝了一口。

「是吗,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是再也看不到孙子了。」说著不禁擦起泪来。

「您太夸张了,虽然十五年不见了,也不用这样嘛。」武藏安慰著奶奶。
「十五年了啊,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奶奶话中感慨良多。

武藏也很感慨的说:「我虽然在这里渡过了童年,可是离开这里以後,却从来没回来过。」

喝了一口茶後,一脸怀疑的说:「但是这次为何突然这么想回来的呢?」
正在思量之中,纸门突然「哗」的一声被打开,一位短发青绿,穿著薄衫短裙,娇俏美丽的青春少女,见到了武藏,很兴奋的尖叫连连,口口声声的哥哥、哥哥,踢掉脚上的木屐,冲进了房里,直奔武藏而来,飞身扑到他身上。

「啊!」武藏一声惨叫,仰身倒在木板地板上,少女压在他身上,对著他的脸仔细看了一番,又激动的叫了声:「哥哥」,然後就毫不顾忌一旁的老奶奶,如扭股糖般的黏在他身上扭个不停,身下的短裙飞扬起来,露出一小片俏臀及白色底裤。脸颊则贴在他脸上,口中兴奋的直叫著:「好想你哟、好想你哟。」
武藏十分吃惊的躺在地板上,心想这女孩子到底是谁呀,怎的不由分说的就往人怀里送,还扭动个不停,胸前双乳像两只弹性十足的小皮球般,在自己胸前上下磨弄不已,搞得自己心痒痒的,胯下阳具也蠢蠢欲动想要开始做出膨胀实验。
「唔,有话慢慢说。」武藏被压在下面,急著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啊,哥哥?」女孩一面问,玲珑双乳仍不停的在他胸前上下磨动。
武藏说:「你到底是谁啊?」女孩一听,登时放开他跪坐在一般满脸惊容。
「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武藏一脸尴尬的说。

女孩张著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对著他急急说:「我是小杏啊!……小杏。」
武藏坐起身来,手摸著下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只好打哈哈的说:「没办法,我还是想不起来唉!」然而手扶著後脑袋一面尴尬的呆呆乾笑。

女孩脸上的表情由惊喜转成了失望,再由失望转成了悲伤,一对大眼睛中突然充满著眼泪,嘴里直嚷著:「好过份、好过份。」

接著蹙著眉头哀怨的说:「我一直在等你,已经等了好久了,好不容易再见到你……你太过份了。」

越说心中越是不平,最後那心情由悲伤转为了愤怒,立起身来恶狠狠的说:「哥哥真讨厌!」接著双手紧握,提起一脚就往武藏大张的双腿间飞踼而来,然後泪流满面的,大声哭著一溜烟的跑走了。

武藏被她娇小玲珑身体在身上磨擦,在下体所引发出的膨胀实验正进行到一半,受到这一踼的重击,只感到胯下椎心刺骨的疼痛,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受到重创的半硬命根子,也是痛得泪流满面,很无辜的说:「怎么这么倒楣,一回家竟然遇到这种事!」

奶奶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的教训说:「武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去跟小杏道歉。」

武藏一听命根子被踼了还要和人道歉,立刻爬起来抗议。

奶奶生气的说:「你忘记了十五年不见的儿时玩伴,还在那里嘻皮笑脸,不管是谁都会生气!」

武藏一听奶奶说得也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思量,其实刚才只是看了这位小妞很可爱,哈哈玩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忘记了的朋友可以再重新认识嘛,怎么这样火爆,人家一忘了自已,就要踼爆别人胯下蛋蛋,真是好狠啊。

武藏垂头丧气双手插在口袋中,灰溜溜的走在乡间小路上,心里一直嘀咕著:「就算我要道歉,我又能拿什么道歉?」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一座颇具历史的古老神社,心里想著,自己小时候可是常在这里玩呢。武藏自言自语的说:「它看起来还是一样破旧,但是还真令人怀念呢。」说完後不自觉的轻笑一声。

「你总算来了!」忽然从一旁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武藏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人,这时从身後树上,刷的一声跳下一位身著剑道服的红发少女,如忍者一般的现身面前,武藏本能的往後躲了一下,见到那位女子抬起头来,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对他挥了个手说道:「嗨!」

武藏也畏畏缩缩的挥个手回说:「嗨。」

女孩子走向前一步,盯著他看了一眼後,忍不住嗤的一声笑起来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一脸蠢样!」

武藏看清楚面前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嘴儿,眉清目秀、面容皎好、英姿勃发,不禁著迷的暗想,是生活在这里的女孩吗,好可爱哟。

女孩子看著他瞪著自己的模样,秀眉一皱,便以挑衅的语气问他说:「你在发什么呆啊?」

武藏自认不曾见过这个女孩,很想给她一个好印象,一听到她这么一说,心想「糟了,她以为我是个呆子。」於是乾咳了一声,身子半侧,做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式,然後就开始淘淘不绝的自我介绍说:「我是在城里念大学的,叫名世木武藏,幼时在住在这神社附近,时常来这里玩,所以到了这里,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怀念之情绪,於是发起呆来,我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

正自顾自的说著,冷不防身旁那位女孩子语气冰冷的说:「你在说什么?」
感到背後一凉,这分明是一股杀气,回头一看,少女双手下垂紧握,冷著脸、低著头,肩膀微微抖动,心中蕴酿著一股怒火彷佛发散成身旁的斗气,咬牙切齿的说:「也许在你们那边,流行这种恶劣的玩笑,不过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
这话儿说得越来越大声,一个纵步上前,最後只听到劈哩啪啦动手动脚的声音,以及武藏连声的哀嚎,可怜的武藏被这位年轻女武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女孩子最後给武藏连著几个过肩摔之後,站在一旁娇喘几下,狠狠的骂了一声:「混帐。」然後留下被被摔得七昏八素被打趴在地下的武藏,转身就走。
就在武藏在神社接受修理之时,乡间小路旁一间卖百货的小店铺,一高一矮两位美丽的少女并坐在前廊,那位身材娇小的少女正低头掩面抽泣著,口中断断续续的说著:「好过份。」

这位邻家小妹妹般的短发少女,就是在武藏奶奶家踼了他命根子一下的那位杏子,身旁那位像大姐姐般端庄美丽的长发女子,半皱著细长秀眉一边温柔的抚慰她,一面嘴里说著:「他的记忆,果然……」

杏子听到大姐姐的话,突然抬起头来,不断的抱怨:「好不容易见到他,他竟然问我,您是哪一位?」说著又扑到美丽的大姐姐怀里号淘大哭不止。

大姐搂著小杏姐温柔的说:「不管他记不记得,他就是他,现在只要为还能看到他而高兴,好不好。」

小杏这才止住啼哭,说了一声:「嗯,好,那我去和哥哥道歉吧。」

看著蹦蹦跳跳跑出去的小杏,这位长发美女不禁暗自思量:「我们这几人只要这样就好了,可是真由树要是知道,她自己不在他记忆之中的话,她可能会…
…「

这时一位打扮得如同洋娃娃般美丽的黑发美女,正撑著一支花阳伞,站在一株大树下,十数年如一日的,在树下痴痴的等待幼时玩伴前来赴十多年前所答应之约定,正是那位真由树小姐。

武藏受到红发女子的一番重击,身心都觉得十分无力,全身瘫在那间神社前的广场走道上,不知经过了多久,一位身著神官装束,一把胡须满面皱纹的老者,持著一枝扫帚走了过来,看到趴在地上的武藏,面露惊奇的说:「咦,这家伙躺在这儿干嘛?怎的看起来好面熟,像是在那里看过。」

抓起他的头发看清了他的脸,吃了一惊手又一松,让武藏那可怜的脑袋再度摔到地面,老者大惊小怪的说道:「这小子不是武藏吗?」说著转过头去一番思量:「难道是结界被破坏了吗?怎么可能?」

这时武藏感觉到有人在身旁,软软的爬了起来,老者一眼大一眼小斜著眼看他一眼说:「喔,你醒了啊?」

於是就将他请到神社说话,两人坐在堂前阶梯上,老者先说了几句客套话:「小雀就是脾气暴燥了些,真不好意思啊!」

「小雀……?」武藏迟疑的问。

「她的全名叫朱雀,是我的孙女。」

「朱雀啊……」武藏抬头望著天空一阵子,叹了一口气说:「不行啊,我还是不记得。」

一旁的老者满怀心计的想著:「看起来他的记忆还没恢复。」

武藏一手支颐,望著天空道:「完全记不起儿时玩伴……」然後转过头来看著老者,心下暗道:「又不是像这个老头,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呢!」
没想到坐在身旁的老者,突然转向他双手握拳的爆出一句粗声粗气的咒骂:「呸,你这臭小子,谁到了痴呆的年纪啦?」

武藏一惊而起,吓了一跳说:「啊!你为何会知道?!」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这位老者也不好相与,於是早早告辞,老者向他客套的说:「随时都可以来玩啊。」

武藏口中唯唯诺诺,转过身心里嘀咕著「谁想要和这个老家伙玩啊!」,结果看到几步外的老者,暴跳如雷的顿足说:「小混蛋,谁说要和你玩啦?!」
吓得武藏赶紧落荒而逃。

又漫无目的在乡间小径上闲荡,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小杏在那里……」
突然看见前方有间杂货店,「哦,是<俱全屋>,是乡下地方的超商吗?对了,乾脆进去买个零食给她,也好逗她开心吧。」一面想著一面走入了店中。
「你好,有人在吗?」

「有啊!」一阵温柔而甜美的女声回应著,从房中走出一位高佻又曲条的妙龄大姐姐,看到武藏时,身子呆了一下就婷婷玉立的站在那儿。一头乌溜溜而又直的长发,瓜子脸儿,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小而薄又红润的樱桃小嘴,一身白皙皙的皮肤,再加上她那窈窕的身段,和她那甜甜的嗓音,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显得有著一股特殊的风韵和气质,就如一朵白牡丹般绽放,是那么迷人,那么艳丽。

武藏从未看过这么美丽的女子,都有点呆住了,脸红红的,嘴里不知要说什么好,那位美丽的大姐姐,秀颊上两朵红云,如春花绽放般的微微一笑,弯腰鞠躬说:「好久不见了,武藏。」

武藏一手摸著後脑袋,满脸疑惑不知所措的说:「咦?呃?」

「我小时候也常和你玩呢!看来你不记得了。」站在面前的美女温柔体贴的说。

武藏一听,又是一位自己不记得的青梅竹马老相识,由於一天之内已被痛打了两次了,怕是这些乡下女孩子都喜欢动手动脚打人,忙闭上双眼举手将脸掩住,摆出防卫的姿式急急喊著:「呃,对不起了」,等了一会儿发现面前女孩子没有动作,微微张开一只眼睛偷瞄著美女说:「你不揍我吗?」

美女忍不住掩著樱桃小嘴格格笑著说:「怎么会呢?」

武藏双手仍不敢放下,满脸迟疑的问说:「真的不会吗?」

美女仍是掩著嘴嘻嘻笑说:「当然不会,你这个人真怪。」

武藏这才放心的放下手说:「这太好了。真对不起,我实在记不起来了。」
美女秀丽的脸上带著一丝忧郁,轻声的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武藏留在店里与美女闲聊了一会儿,知道她的名字叫奈美,接著也经由她的指点,知道了小杏家的位置,於是就一路找了过去。

到了小杏家时已是黄昏时分,小杏请他到房里喝茶,接著就说要到後面忙,请他在厅上坐一会儿。

武藏盘坐在矮几旁,脑袋里开始回想在杂货店遇见,那位叫做奈美的美丽大姐姐,她真的好漂亮,特别是离开她店里的时候,她还娇滴滴的说了一句:「要常来玩哦!」

武藏想到这儿,不禁仰身平躺於榻榻米上,心里暗暗想道:「常来玩,奈美口中讲这句话真好听。果然同样一句话,比起老头子来,这句话还是从漂亮姐姐嘴里说出来,听到比较高兴。」

一会儿又绮思连连,拉著胸口的衣领,自言自语的说:「人家会教你大人的玩法哦……」越想越觉得兴奋,不禁手舞足蹈的捶打榻榻米,一面色色偎亵的偷笑:「她会不会这么对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