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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境】(催眠)


                死亡之境




  芊芋被紧密的人流卷席着冲进了地下甬道,眼前出现了一座灯火辉煌宏大地

宫。当她终于能借着光亮看清周围数张千信众狂热的脸时,自己那身为记者、追

逐头条的名利心终于被惊恐取代,让她萌生退意。


  那个该死的线人说的居然是真的!芊芋心中恨恨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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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人来到报社是在三天前。


  因为人长得猥琐,加之描述过程中夸张的成分实在太重,芊芋听的时候不住

皱眉。


  「重明寺那片真的有个邪教嘞,我的个乖乖,人数快有超过了几千了吧。诶,

我可听说啊,只要是入了他们教的人,一个个都像是魔怔了似的,卖房子卖车,

把啥值钱玩意都折了现往教里捐嘞!熟人可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还不算邪门的哩,我还听说啊,那个邪教的某上层居然用枪的名字作代

号呢!大记者啊,我是没读过书,可我也知道枪那玩意是碰不得的,一碰肯定就

要坐牢嘞!大记者啊,你说就凭这代号,这帮人是不是就该拉出来枪毙个百八十

次的?」


  芊芋终于忍不住打断:「对不起,如果你所说属实的话,那么这个组织已经

构成了多条刑法犯罪,在罪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我建议你立即报警,而不是和

我在这闲扯。」


  「大记者诶,要是能报警就好咯!这个邪教鬼的很嘞,警察每次想找他们的

老巢,结果都扑了个空!我们重明寺那片地的人啊,都说是警察和那邪教早就混

在一起咯,要不咋个能次次都抓不到个屁嘞?还有啊,那些被邪教洗了脑子的人

也有不少进了局子,可最后都屁事没有的出来了,一个个都还和原来一样,每天

神神叨叨的,见了人就说他们的邪教咋个咋个好,要拉你入教嘞!」


  「既然连警方都找不到这个帮派组织的集会地点,你来找我这样一个人微言

轻的小记者就更解决不了问题了。另外,我已经从你刚才的描述中找到了两处前

后矛盾的地方,五处细节也完全不合常理。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这里是报社,

不是娱记,你所说的每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所以关于警方涉黑的事情我希望你

能慎重,想好了再说。」


  那个猥琐男人仿佛丝毫没听出芊芋语气里的不耐,反而更加卖力的表演起来:

「大记者啊,我们重明区那片的人,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邪教作乱,警察又指

望不上。最叫人慌张的是,那贼邪教看中谁了,想拉他入教,就给那人发一个印

着集会时间地点的子弹。我的个乖乖,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子弹哟,看着就慌张!」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被发了一个吧。」


  「大记者啊,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嘞!也就是前几天,我家里也不知道咋搞得,

就多出这么个祸害。大记者,您是不知道啊,谁家里要是得了这么个东西却没去

集会,下场那得有多惨哦!」


  「好了,子弹给我,去找小王领报酬吧。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先学会作为

一个线人最基本的诚实。」


  令芊芋始料未及的是,那个猥琐男人闻言居然当场耍起无赖:「大记者啊!

俺虽没读过书,可俺从来不骗人啊!重明寺现在可真的有个邪教嘞!俺的这颗子

弹可千万不能交啊!要是给了你,俺以后可就真的不得安宁啦!那邪教手辣心黑,

我都不敢想自己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得惨成啥样!」


  说实话,这个市井打滚的男人演技不赖,眼泪说来就来:「大记者啊,俺实

在是没法子咯!俺听人说啊,大记者您可是曾经好几次闯将进黑市、地下赌场、

走私窝点,第二天,这些腌臜祸害就统统见了报!俺当时听着就想啊,大记者您

真是菩萨再世嘞,您一定会救俺的!」


  猥琐男人演至高潮处,竟然在芊芋的办公室里打起了滚:「您可是俺的救命

稻草啊,俺咋个敢骗您嘛!您要是不信俺,俺就躺在这里不走了,反正回去也是

个死字,俺就在这您边上待着,有您这尊真神在,谅他们也不敢来起事!」


  「嫌钱少了么?」


  听到这话,猥琐男人哭得发红的眼里闪出一丝隐蔽的贪婪,芊芋不禁冷笑: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被保安请走,分文没有,要么把子弹给我,小王会给

你双份的酬劳。另外,无论你怎么选,本报以后都不会再欢迎你的线索了。」


  那猥琐男人本欲继续无赖下去,但见到芊芋已经准备招呼保安,马上变了态

度:「大记者哟,您这样的菩萨人物,跟俺这种没读过书,屁都不懂的小市民较

啥子真咯。只要您一句话,俺这就把子弹交给您哩!俺先说清楚,俺来这里可不

是为了钱啊!俺是想着这颗子弹它在我手里屁都不是,但是到了您这样的菩萨手

里说不准能是个大头条哩!成成,俺不聒噪了,子弹俺就放这啦,俺这就走。」


  猥琐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子弹送到芊芋的桌前,过程里一直没抬头,芊

芋却仿佛能感到他低垂的双目一直在贪婪地打量着自己,可是当那个男人抬头时,

脸上又陪满贱笑,嘟囔着什么,转身出了门。


  「小王啊!小王?小王同志是哪个哟?」


? ************************


  同事眼里,芊芋是个事业狂,甚至……女魔头。每次出工,得知和她分在一

组的摄像与司机都会骂娘。


  「刘师傅,又要跟着首席记者出任务啦?」


  「可不,这几天是没好日子过啦!不管是不是工作时间,只要一个电话,人

就得在半个小时内赶过去,不然这个月奖金就泡汤咯……搞不好连饭碗都得丢!」


  「毕竟人家是首席记者嘛,又是主编的嫡系。咱还不得当菩萨供着?」


  「啥首席记者,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小李,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师傅,我可是你这边的啊。那次城北新区的任务,我就让这恶婆娘盯上

了,好不容易请来的带薪假全毁了,女朋友还差点因此跟我分手!那次之后,我

就学聪明了,再被她点到名字,就请个全天病假,惹不起,咱躲就是了……」


  「诶……真想来个神人把这老处女收了,好叫她别再来祸害咱啦。」


  「刘师傅,这婆娘嫁不出去是真的,但是处女嘛……嘿嘿,你真以为光凭她

那几篇破报道就能当上首席记者?哼!人后她就是个婊子嘛……臭逼肯定松得能

……」


  「嘘……噤声!还在报社里呢……得,这次我跟你学,后天就去请个病假,

咱可是好久都没带娃去逛公园咯!」


  …………


  私底下的骂声不绝,里面多少有些嫉妒的成分——芊芋是樟城日报的首席记

者!而且她只有28岁而已。


  但是没有人知道,芊芋疏远亲人,放弃婚姻,几乎是孑然一身地爬到了今天

的位置,背后有多少血泪。


  「没人会理解我的。」独立的首席记者办公室阳光充足,驱尽了刚才那个恶

客带来的酸臭气味,单面玻璃的反光里,隐隐有一个黑丝美腿的熟美OL在自言自

语,手中把玩着什么,「这个世界欠我的太多了……」


  「仅是首席还不够!」芊芋看着手中的子弹咬牙道,「我要写一篇让所有人

都闭嘴,轰动得让省城的日报都忍不住挖我的头条!」


  「三月三十一日晚七点,重明大道七十四号。」那枚子弹如是回答着她。


  落款为三个狂气毕露的金色字母「U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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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三十一号,天气晴好。


  宽松的卡其色衬衫,修身牛仔裤,平底休闲鞋。芊芋打扮朴素地从写字楼里

出门,反常地没喊上摄像,就连司机刘师傅也在前一天病了,懒得再找其他师傅,

便随手打了辆出租。


  出租车停在了重明大道。这是一条古朴的老街,两侧都是建了快二十年的旧

楼,住户出奇的少。沿着重明南街一直走就是重明寺,一座县志上都道不清始建

于什么时候、又修缮了多少次的古刹。芊芋数年前曾进去寺里做过一篇重明寺申

遗的报道,当时此地安宁祥和的气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重明大道七十四号就在重明寺边上,是一座再平凡不过的砖板平房,似乎久

无人住,窗格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芊芋看了下表,下午四点整。


  「还有时间,先吃个饭吧。」


  重明寺周边的商店都集中在北街。芊芋一路走来发现行人很少,几家阴暗老

旧的小卖部勉强亮着灯,透着无尽的衰败气氛。芊芋忍不住夹紧皮包。皮包外形

很讨喜,乍看之下是个很淑女范的贝壳包,夹层里却藏了报社里最先进的微型摄

像机,充满电可以录像五个多小时。


  一派萧条中,芊芋走进一家勉强看得过眼的饭店,却看到桌面上铺着一层不

知多久没擦的厚厚油污,瞬间就没了食欲,失神构思起明日头条社论的标题。


  「重明老街衰败根源——首席记者为您揭露当地帮派的滔天恶行?美女记者

孤身闯魔窟,重明老街帮派大曝光?……恩……大致的方向就是这样了,最好篇

末再用春秋笔法影射一下樟城警方的贪腐无能。现在的民众都喜欢读「反政府」

与「阴谋论」,届时一定能大卖。」


  入行多年的芊芋已经阅遍人心,操刀一篇小小社论完全不在话下。


  「好新闻最重要的是真真假假,踩点已经完毕,剩下就差晚上七点去看看他

们的集会,找一点可以大肆发挥的细节,连夜赶工出来,明天就能发刊……不过

重明大道怎么衰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市政府现在注意力都用在开发新区上,

可是城南的款项应该也不会太少啊……那个帮派对于当地做出的「贡献」可真是

巨大啊!」


  开车行的盼路差,做棺材的盼死人。想到那个作恶多端的邪教,芊芋心中居

然泛起一丝窃喜。


  「对了,这个当地帮派叫什么名字名字来着……那个该死的线人一直邪教邪

教的喊着,难道不知道这两个字有多敏感吗?真是无知。嗯?好像他刚进门的时

候有说过帮派的名字来着……奇怪,这么关键的线索我怎么没记住?」


  当芊芋想要回忆出那个帮派的名字时,三天前那个猥琐男人的声音却好像被

人生生剪去了一段。


  【那个邪教叫什么「xx密教」,这个名字无关紧要的很,大记者你公务繁

忙,就不必记住啦。】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貌似自己最近还真是有点反常,这么大的新闻

居然一个人就跑来了,未免也太托大了……」


  【因为你想让所有人闭嘴,让自己声名大噪,所以你会孤身来报道这个「头

条新闻」。】


  「该死!那个猥琐线人的话我原本一句也不信,也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他说

到「头条新闻」就有点失控……忍不住就想一个人过来,占个头功……对,还有

那枚子弹也蹊跷得很!」


  芊芋打开皮包,子弹正安静地躺在化妆盒里,近几天查阅资料,这枚子弹居

然是货真价实9 mm制式派拉贝姆弹!表面银色冰冷的光泽让人不禁想到当它从黢

黑的枪管发射出会是怎样的杀人利器。「死亡」的威胁与血腥的刺激让芊芋忍不

住向那枚子弹摸去,想要不断婆娑,颤抖的手不小心拂落了那张嵌在化妆盒里的

照片。


  「茶君!」望着照片上男子清秀阳光的脸,痛苦悔恨的往事缠绕住了芊芋,

让她心如血滴。


  【只有「死亡」才能彻底洗净尔等原罪,回归真神怀抱。】


  心中响起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言语,芊芋心乱如麻……忽然感到四周好像有异

样目光看向自己,赶忙不舍得将照片收进包里,匆匆瞥了眼弹身上纹着的隽细文

字与狂气的落款,合上皮包,佯装镇定地出门去了。


  「真是家奇怪的饭店,居然客人坐了那么久都没有伙计上前招呼。」被重明

老街的诡异氛围所染,芊芋将皮包夹得更紧了,「那枚子弹实在是太可疑了,如

果这个帮派真有我无法想象的深厚背景的话,也许第一时间报警才是最佳选择。

这次真是太托大了,我应该早点来踩点才对……怎么最近毛躁得就像刚入行那会?

……」


  「诶,都怪最近太忙,推了无数应酬才挤出了今天半天的时间。算了,无论

怎么说都只是一次集会罢了。我打扮得这么低调,应该不会人注意到我……为了

「头条新闻」,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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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无目的地走在萧条的重明老街上,诡异反常的事情多得芊芋看不过来,心

中接近万言的报道也渐渐成型,太阳西沉,昏暗的路灯逐一亮起。一看表,已经

六点半了。


  月华如练,此时却成为了重明街区的太阳,将老街白日里的萧条清冷一扫而

空。许多芊芋以为并无人居的窗户此时竟然亮起了灯,又倏忽熄灭了,黑匝匝的

人流从四面涌了出来,裹挟着芊芋来到了重明大道七十四号。


  白日里平凡无奇的砖板平房此时透射出了一种神秘的安详,门前两盏老旧的

水银灯渐渐由蓝转红,夕烧灯色,芊芋惊惧的内心得到了一丝舒缓。稍稳心神,

芊芋打开了摄像机的开关。


  镜头里,人群有条不紊的涌入了平房之中,房内有一条暗道,向下走了大约

百步后,视角突然变得明亮开阔,画面中居然出现了一座灯火辉煌、庞大瑰奇的

地宫!地宫中心是一座类似演讲用的高台,约莫有三千多的教众紧紧围在高台的

四周,人群之密,几乎没有缝隙。


  适应了刺眼的光亮,芊芋终于看清了四周信众一张张狂热得发疯的脸,强烈

的惊恐盘绕心头,她此刻脑海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里!」可是任她怎

样推挤,四周的人群却纹丝不动,就像根根钢柱汇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监狱,将

她困在中央。这感觉是如此的恐怖与绝望……


? ************************


  7:00。


  一个造型怪异的黑袍人从地宫入口走了进来。仿佛摩西分水,拥挤的人群默

契地开出了一条通向高台的路。


  有过数次孤身涉险经历的芊芋此刻已经渐渐恢复理智,四处打量,努力寻找

脱身之法。


  「冷静……芊芋,越到了这个时候,你越需要冷静……虽然人群密集,被卡

在中心的暂时是出不去了,但是先隐蔽住自己,寻找机会,只要人群再出现像刚

才那样的缝隙,我就跑出去……实在不行,只要等到集会结束,我也能随着人群

出去的,一定会没事的……芊芋,想想吧,只要能出去将录像曝光,明天的「头

条」将会多震惊啊……」


  此时将所有希望都押宝在了自己能平安出去,发表「头条」的芊芋,却不知

自己的执着表情已与周围教众无异……


  黑袍人威严地走上了高台,人潮陷入一种诡异的肃穆,芊芋为之所迷,不禁

仔细打量起台上的怪人。


  「什么?他居然从黑袍里掏出了一把枪!!」


  因为距离高台太近,那精密的枪身纹理,简化表尺与照门而形成的流线质感,

占了全枪近一半体积的粗犷弹匣,冷峭的觇孔与膛锁,配上耀眼致命的金属光泽,

现代兵工的杰出代表——一挺「Uzi微型冲锋枪」避无可避地映入了芊芋的眼

中!


  第一次见到真枪,芊芋恍惚间感觉皮包中的那颗子弹已经自动飞进了膛线之

中,黢黑的枪管渐渐抬起,指向了自己的眉心,冷汗瞬间湿透后心,双腿也阵阵

发软。但毕竟身临险境多次,芊芋还是凭借着出色的心理素质,勉强镇定下来,

调整皮包的位置,让镜头慢慢缩进,给了那挺冲锋枪一个清晰的特写。


  黑袍人将冲锋枪运出了镜头的范围,恶趣味地做了一个「突突突」扫射的动

作,然后悠然收枪。


  「羔羊们,我是你们今天的牧者。我的名字和这支枪一样,都叫「Uzi」。」


  黑袍加上低垂的兜帽,芊芋看不出男人的身形相貌,只觉得他的声音磁性而

舒缓,仿佛跳过了自己的耳朵,直接写在了心上。


  「开始洗脑了么?我已经查阅过权威的资料了,类似于这类催眠洗脑的招数,

只要我本人意识对其排斥,无论怎样的技巧都不可能将我控制……」


  男人磁性的声线将芊芋的思绪打断:「羔羊们,还记得我们教派的名字吗?

哈哈哈,我保证你们谁都不记得,是「物恋密教」哦~哈哈哈!对不起,在你们

的脑海里加了一点小小的禁制哦,毕竟我们教派在海外略有点名气,被追查起来

会有点麻烦呢……」


  「对!是叫物恋密教来着的!我怎么会忘了?!……禁制?我被下了禁制?!

什么时候的事情?谁下的?难道是那个线人?不可能!他只是一直在我的办公室

里不停唠叨而已,我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可是最近为什么总有些奇怪想法冒上

我的心头?……对,还有那枚子弹!我这几天一有空就会想把它攥在手里!那个

线人和他给我的子弹都有问题!这是个阴谋!!我,我要逃出这里!」


  芊芋的心防被巨大的恐惧摧毁,那个自称「Uzi」的黑袍人在高台上优雅

地旋转了一圈后面向芊芋停住,微型摄像机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持枪男人的表情。


  是……一个微笑?


  「哦?台下有一只羔羊感受到恐惧了呢~哦,恐惧~真是甜美的味道啊!它

是神祗赋予我们的另一双眼睛,让我们反思与生俱来的原罪。让恐惧慢慢在你心

中发酵吧……」


  男人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声音变得雄浑威严,让人忍不住遵从。


  【让恐惧慢慢占据你的双脚……】


  「不!!不行……我不会听你的!恶魔!!我可以的,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双

脚……芊芋,现在,深呼吸……慢慢抬起你的脚!你可以的,抬起来啊!你抬起

来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抬起来啊!不……等等……脚不能动,我还可以摔

倒爬出去……恩,对,我要爬出去!」


  芊芋摇晃着身体,在人群中勉强找到了一条缝隙倒下,像一只卑微的蠕虫,

半跪着,拉缀着人们的裤腿,将自己艰难地向外搬运。恶魔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恐惧控制了你的双手。】


  「我要爬出去……恩?!我的手?!为什么我的手也不能动了?!……我…

…我还可以喊救命!对,他们不可能把整个重明街区都控制住,只要我喊的声音

够大,一定会有人听到的!对,我可以大喊……」


  【恐惧封锁了你的口舌。】


  镜头里的男人看着芊芋长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的绝望表情,嘴角笑意更浓烈

了,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羔羊越反抗,恐惧的力量就会越大。因为恐惧与绝望本来是神祗赐予世人

的宿命,它们终将剥夺你的身体,将你的灵魂洗清,臣服于神。现在,用恐惧代

替你的双眼,看看这个可怖的世界吧。】


  【你周围的人群麻木无情,看到你受苦却不出手搭救;你的朋友同事世故虚

伪,明知你陷入阴谋而不出言提醒;你曾经的爱人离你而去,任你嘶声痛哭却不

回头;你的亲人也从不爱你,只是将你看作供他们榨取钱财的工具,繁衍后代的

人偶。】


  【在这个可怖的世界里,没有人爱你,只有神爱你!神用恐惧代替你的左眼,

用绝望充当你的右眼,帮助你看清这个丑恶世界的本质……】


  「不!!芊芋,不要被这个恶魔蛊惑!他只是控制了你的身体,并没有剥夺

你思考的能力,不要被她的话语引导,快想出例子反驳他!」


  「有的,肯定有的,有人爱我的,有……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啊!为什

么你们都站在那看!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我受苦却无动于衷……茶君,为什么你

不在这里!为什么要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和我分手!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

么没有人爱我,这个世界好冷漠,好可怕啊,茶君,快来救我!带我离开这里啊!

为什么你不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世人都身负原罪,心中向恶,想要洗净原罪,只能信仰于神,奉献于神,

依附于神,臣服于神……】


  「为什么你们都不爱芊芋……因为芊芋背负原罪吗?因为芊芋很脏吗?为什

么……芊芋好怕……芊芋好绝望……我好想洗干净自己啊,只要有人来爱我就好

了……」


  身心都被恐惧绝望占据的芊芋此刻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面对着陌生

恐怖的世界,本能得想要找到下一个主人带走自己。


  【神爱世人,神帮助人们看清世界的本质,洞悉自身的原罪。】


  【世人活在这丑恶世上的样子是多么的丑恶:抛弃一切可抛弃的向前冲,利

用一切可利用的向上爬。为了头条而罔顾道德,为了上位而出卖肉体;最后身居

高位,灵魂却腐朽不堪!】


  【世人永远在背叛着神,任性地堕落。神赐予你们内疚的痛苦希望点醒你们,

你们却渐渐麻木,不再内疚;神赐予你们道德的标尺来约束你们,你们却学会撒

谎与虚伪来欺骗于神。但是神却依然爱着你们,赐予已经如此堕落不堪的你们以

赎罪的机会。】


  通体发寒的芊芋此时就像找到了一块炭火,身心全被男人的话语吸引,怔怔

聆听着他的神示。


  【身为神在凡间的行走,你们这些迷途羔羊的牧者,我,「Uzi」,此刻,

将代行神的职责,施用神的力量,现在,羔羊们,想起来吧,想起你们犯下的罪

行,认清你们内心的丑恶,向仁慈伟大的「物恋之神」忏悔!】


  以神之姿发出傲慢宣言的Uzi,声音蕴含着邪异的威严,还有三分勾人心

神的诡异回响。


  仿佛被强迫着一般,芊芋的脑海翻卷起的惊涛,那些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

曾经以为自己忽视的记忆全部翻涌起来。


  「对不起……小妹妹,我不应该私吞你的捐款,任你在手术前绝望死去。你

的手术要那么多钱,那点捐款真的不够啊!所以我就贪墨了……可是我真的没想

要看着你那么痛苦啊!你每次微笑着告诉姐姐你不痛的时候,我都好内疚,你帮

我擦眼泪说:「姐姐别哭。」的时候我都想用尖刀插死自己!……小妹妹,你说

你长大以后想成为姐姐这样的好记者,去帮助其他和你一样饱受病痛折磨的人,

那个时候,姐姐就好想……好像跪下向你忏悔,其实就是你眼前的「好记者」姐

姐害你不能注射阵痛药物,每天被剧痛折磨的啊。」


  【因为贪婪,你剥夺了无辜女孩的生命,神判你死罪。】


  「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那么怨恨你,不肯原谅你扔下了我和妈妈。那

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爸爸你居然已经……肝癌晚期了啊!我……我不知道你因为

害怕我和妈妈没有收入活不下去,所以……所以就买了一份巨额保险然后……爸

爸!……芋儿好后悔,好后悔在你人生的最后半年都没有喊你一声爸爸啊!现在

喊你千遍万遍爸爸你都听不到了啊!……爸爸……芋儿好后悔啊……」


  【因为无知与傲慢,你的父亲绝望死去,神判你死罪。】


  「茶君……茶君,我……我错了……我……那晚……茶君,我真的错了,主

编他……他说只要我陪他一晚……就……可我万万不该忘了那天是你的生日啊!

我……我,我后来一遍遍的想象着如果自己是你,在生日那天找不到对方的绝望,

让那种绝望一遍一遍封锁自己……你离开我之后,我一直想要变成一块石头,可

是只要夜深人静,我就会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你!我是你身体里的一块肋骨,你

却是我的全部!除了你,再什么东西都无法让我满足,我渐渐变成一个不知廉耻

的妓女……我不断作践着自己,用名利填补自你离开后我心内的大片空虚……茶

君,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茶君……」


  【因为妒忌与淫欲,你让你的爱人心如死灰,神怕你死罪。】


  无边的悔恨彻底摧毁了芊芋的心智,Uzi却抚摸起青色的胡茬,欣赏着芊

芋心痛欲死的表情与失去光芒的双瞳,嘴角挂起玩味的冷意:「居然做了这么多

错事,真是个堕落的女孩啊……」


  威严的神语再次响起:【羔羊们,痛苦是否让你们感觉心安?聆听神,向神

忏悔是否让你们感觉安慰?但是这些还不够,你们身上的原罪依旧存在,你们后

天犯下的罪行仍然没有消失,现在的你们没有资格向神皈依!】


  【只有世上最大的痛苦——「死亡」,才能帮助你们挣脱这个丑恶的世界,

焚尽你们罪恶的肉体,洗濯自己污浊的灵魂!】


  芊芋失神的双眼中闪烁出了一线光芒,被彻底洗脑的她竟然将死亡当做了唯

一的信仰,心中呐呐喊着:「请神赐予我死亡吧,芊芋想要回归物恋之神的怀抱

……」


  【羔羊们,我现在赐予你们向神明宣誓的权利,告诉我,你们是否愿意放弃

过去的一切,幸福的接受死亡,从此回归于物恋之神的怀抱,信仰于神,奉献于

神,依附于神,臣服于神……?】


  芊芋此刻已经和地宫中的信徒们毫无差异,齐声宣誓道:「我愿意!」


  【很好,那就死吧……】


  男人举起手中的枪支,轻轻扣下了扳机。


  没有火舌冒起,也没有枪声轰鸣,但是场下所有的人都瞳孔放大,表情痛苦

不已。


  芊芋恍惚间看到一枚子弹自那支枪械中飞出,划出一条诡异的曲线钻进自己

的心脏,那感觉是如此的痛苦……却又幸福。


  「这就是死亡么……仁慈伟大的物恋之神呐,感谢您将芊芋杀死……」


  【死亡的痛苦净化了你们的双脚,从此它们将为神行走。】


  芊芋感到自己在死亡的痛苦中渐渐失去了对于双腿的感知,身下变为一片寒

冰。从此,它们将属于神。


  【死亡净化了你们的双手,从此它们将为神劳作。】


  芊芋的双手归属于神。


  【死亡净化了你们的口舌,从此它们将为神歌唱。】


  芊芋知道自己的双唇从此将不再张开,除了宣读神的旨意与歌唱赞颂神的诗

篇。


  【死亡净化了你们的肉体,从此它们都是洁净的羔羊。】


  芊芋知道过去的自己已经死了,她的灵魂飞出体外,看到那具站立在广场上

的美艳身体被神光照耀,被死亡的神火净化,渐渐腌得蜡黄,又发成猪血般的暗

红,渐渐啧出黑油,灰飞不见,取而代之只是一只神的牧羊。


  【死亡接引你们的灵魂来到神国,仁慈伟大的物恋之神宽恕了你们的原罪,

神允许你们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从此作为神的子民重生!】


  芊芋感到自己的灵魂走了好长好长的阶梯,她终于来到了神国,见到了仁慈

伟大的物恋之神!神的身躯是那么高大威严,神的面庞是那么的完美祥和,仁慈

伟大的神居然赦免了芊芋的原罪,并且允许自己回到人间作为自己的子民重生。

芊芋发现自己又能重新控制身体,但是她绝不会妄动,因为她的一切都是属于神

的!


  「父亲母亲,从此芋儿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因为我所有的尊敬都要奉献给

神。茶君,从此以后我便不会再爱你了,因为我所有的爱恋都献给了神!过去的

芊芋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臣服在神脚下的羔羊……」


  【我,Uzi,是代神放牧的使者,羔羊们,向我宣誓,你们将完全服从我,

因为我的话就是神的旨意。】


  原来Uzi大人就是神的使者!芊芋心中无比激动的和众人齐声宣誓:「我

将完全服从与您!听从神的旨意!」


  【所有物恋密教的使者都和我一样代神放牧,你们也将服从于他们!】


  所有物恋密教的使者都是我的主人!芊芋眼中燃着狂信的爱火:「我将完全

服从于他们!」


  高台上的男人摘下兜帽,露出淫秽的笑容:「很好,那么现在,就到了「牧

羊时间」!」


? ************************


  地宫的入口走出十数个与「Uzi」一样的黑袍人。高台四围的信众如同见

到真神,不禁骚动起来,男人们悉数跪下,颤抖着不敢抬头仰视神使的面庞,场

内的女性则本能地卖弄起身姿,妄求得到神使的宠爱。


  「神使大人,感谢物恋之神赐我重生,我的一切都是属于神使大人的啊!」


  「啊……看到神使大人,我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浪了啊……如果神使大人能看

人家一眼,人家一定会忍不住……啊……要去了的啊!」


  一些本性狐媚的女人则已经透出香肩,胸前乳波半露未露,赤裸裸地诱惑道:

「神使大人……嗯……人家的胸您还中意吗?这对巨乳可都是神使您的哦~怎么

玩都没关系呢!」


  更有甚者已经脱下亵裤,当场自渎起来:「哼噫……神……啊,神使大人!

人家的身体里面可全是脏东西呢,求神使大人用尊贵无比的大水枪……哦……来

把人家里面都洗干净啊啊啊……」


  …………


  一片红灯区里都未必能听到的淫乱言语中,那位最早进来的黑袍神使已经按

捺不住,挑中了一对萝莉姊妹。


  挑开兜帽,那人居然长着一张和善的大叔脸。


  「神使叔叔,您要来教诲小蜂(小铃)了么?」


  梳开了两女因为激动而抖乱的额前碎发,大叔宠溺地抚摸起她们交织着娇憨

与虔诚的脸颊。


  「是的呢,因为小蜂和小铃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天使一样。所以叔叔忍不

住要来教你们一些关于天使的知识哦。」


  两位萝莉的俏脸瞬间被绝顶的幸福充满了:「啊!神使叔叔要来帮小蜂(小

铃)变成天使了啊!感谢仁慈伟大的物恋之神啊,小蜂(小铃)就要变成您的天

使啦!」


  两萝莉正在感动流涕,大叔的双手却已经顺着她们的眼泪解去了两女的衣物,

细嗅着亵裤上的清香,表情迷醉不已。


  「小蜂和小铃的身上真是香啊,让大叔叔的权杖都忍不住站起来了呢。想要

成为天使,第一步就是要向神使大人的权杖亲吻效忠哦~」


  萝莉姊妹似懂非懂地走进了大叔的胯间,眼前突然弹出一只青筋密布的可怖

巨棒,两女却好似瞬间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一般,争先恐后地吻了上去。


  「哦!……小蜂和小铃好乖,神使大人的权杖已经感受到你们的诚意了呢~

但是这样还不够哦,要吸吮权杖顶端的宝石才能表达效忠我神的坚定信仰哦!」


  小蜂闻言立刻撑开双唇,一口将龟头吞没,香舌仔细地擦拭着「宝石」上的

白垢,双眼则无比崇敬地仰望着大叔,即便口中塞着异物,仍不忘含混地赞颂着

神的伟大。


  妹妹小铃却因为「权杖宝石」被姐姐抢去,双眼浸满泪水,委屈道:「呜呜

……神使大叔叔的权杖……呜……被姐姐抢走了!小铃含不到……可是……小铃

真的好想变成天使,追随仁慈伟大的「物恋之神」啊……呜呜……」


  看到脚边萝莉的萌态,大叔的肉棒不禁又膨胀了几分:「小铃别哭,其实舔

权杖下面的那两块宝石也是一样的哦,都可以让「物恋之神」感到满意,赐予叔

叔下面的权杖以力量哦。」


  小铃瞬间停止了啼哭,虔诚地将头埋进了大叔下体杂乱的丛林间,细腻地舔

舐着大叔腥涩的蛋袋。


  「呼……差不多了,伟大的「物恋之神」已经被你们的坚定的信仰感动,现

在就让我已经热身完毕的权杖来教授你们身为天使,必须精通的飞行技能吧。」


  两女匍匐在大叔的身下,敬畏地仰望着那根神力无边可以让她们飞翔的赤红

权杖。


  「刚才被小蜂抢了先,这次就让妹妹先来吧。」


  大叔牵起小铃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她背对着自己,剑拔弩张的肉棒抵在了处

女穴口,方才还亲和温煦的脸上此时却挂满了邪恶笑意:「现在,飞吧!」


  大叔挺起身子,粗长巨大的肉棒瞬间贯穿了小铃的穴口,女孩就像一只挑在

枪尖的白兔,被完全没入身体的肉棒顶至半空。可是遭遇着仿佛生撕般痛苦的女

孩却毫无察觉,只是在欢快地喊着:「飞起来了!神使大叔叔的权杖把小铃顶飞

起来了!」而一旁目睹这一残忍景象的姐姐的脸上,也只有恍如亲历神迹般的狂

信之色。


  「呼……某U的「死亡洗脑」真是霸道啊,不仅旧有的人格完全消除,而且

新产生人格可以为了信仰完全抵御痛苦啊。这招「飞天式」我早就想用了,可是

之前的萝莉几乎都会在半空中痛晕过去,像现在这样,即使遭受如此残忍的破处

之痛,依然兴奋地高声淫语,从前我可真是不敢想啊。」


  前后教授完两女飞天技巧,看着眼前他们无顾双腿之间留下的汩汩鲜血,满

脸期待着再飞一次的渴望表情,大叔却不禁索然无味,软了下去。


  「诶……某U的手法虽然高明,可是把两个萝莉整成现在的狂信徒样子可一

点也不萌啊。算了,站起来了吧。现在,虚瞳!」


  随着大叔打了一声响指,眼前萝莉姊妹脸上疯狂的渴望尽去,表情渐渐呆滞,

双瞳放大,失去焦距。


  又是一声响指:「人偶化!」


  两女原本松弛柔软的身体紧绷起来,在大叔面前笔直站立:「人偶小蜂(小

铃)听候主人差遣。」


  大叔欲念重燃,权杖再次挺立,正欲逞凶,旁边一位与他同来的红发胖子却

出声打断:「大叔啊,我觉得某U的催眠法子不错,你怎么又整回老一套了。」


  那名红发男子此时正惬意躺在一张由数位裸体少女拼成的沙发上,手里抄着

条肥美羊腿,口中则含着一位丰腴人妻的巨乳畅饮,身上还有一位英气的少女策

马扬鞭。


  「我说某J啊,你真该减减肥了,再这样玩下去,你就不怕下面的女孩压死?

还有啊,你身上那位一弹一弹跟跳蹦床似得,真是不忍直视。」


  「我嘛,就是百无禁忌,啥都能吃,人要想活的开心就不能像大叔你那么挑

嘴。正所谓「食色性也」嘛。」


  说罢红发男转头看着另一位同来的斯文男人:「诶,小爱,我们「平面设计

三人组」难得聚首,你怎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斯文男人苦笑一声:「女儿今晚在上舞蹈课,我得赶在九点之前去接她啊……」


  大叔感叹道:「小爱啊,我们教派的上层里可很少有像你这么长情的啊。」


  人父惟报以苦笑,在身下少妇身体里匆匆发射,略作收拾,就着装整齐地告

罪离开了。出了平房,嘴角却闪出一丝傲娇笑容:「你们这些满脑肉欲的渣渣,

总有一天会知道本大人才是人生赢家!」


  被称为「小爱」的神使前脚刚走,一位长衫打扮的儒雅书生就姗姗来到地宫

门口:「呵呵,今天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啊。U大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小

龟是素食的,这么大的场面看着有点迷糊啊。」


  书生向人群环顾,永远眯着的笑眼定格在了一位气质出尘的少女身上:「哦?

想不到此地居然有和婉儿长得如此之像的人。」


  一动念,书生就来到少女身边,被彻底洗脑的少女诚惶诚恐地跪地,向书生

道歉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神使大人的到来而上前相迎。书生面露不忍地跪地,执

起她手,少女脸上愧疚欲死的表情消去,软倒在了书生怀中。


  「冒犯姑娘了,小龟只想让姑娘当我一夜的苏大家……」


  怀中少女悠悠转醒,痴痴望着书生:「槟桂,这是哪里?我只觉得好似做了

一场千年万年的梦似得……」发现自己竟躺在书生的怀里,少女又不禁羞赧道:

「槟桂!你怎么这么无理!还不快将我放下……」


  书生看着怀中思恋千年的容颜,也不禁痴了:「婉儿,槟桂再不会将你放下

了。我只怕手一松开,又堕进那千年孤单的梦里去了……」


  周围的淫声荡语不绝于耳,这对分离千年的痴人却毫无察觉,只是彼此凝望,

不舍得浪费这重聚时刻的一秒。


  「神冰!可算找到你了!呼……喂喂……神冰!搞什么啊?又瞬移!」


  一名长相妖异的少年拖着一个纤弱的男孩,气喘嘘嘘地赶到了书生的所在,

可是未等他靠近,书生已经带着毕生所爱飞远了。


  「神冰真是神出鬼没,本来还想找他帮我变个魔物娘出来,算了,还是老玩

法吧。哦?玩具的脸上脏了诶……」


  说完妖异的少年贪婪地舔上了男孩的面颊,那男孩居然不闪不避,还满脸激

动扬起中性的脸庞让少年舔得更舒服,甚至当舌头钻进自己的眼睛时,都晃似未

觉毫,没有闭眼。


  妖异少年舔干净男孩脸上的灰尘,疯狂而阴森地笑道:「不管你以前是谁,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露露,是个女孩哦。」


  男孩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大悖常伦的话语:「是,从此露露就是YS大人的女

孩!」


  「呵呵,现在帮我乳交吧。」


  男孩,哦,不,现在应该是一个名为露露的女孩此刻解开衣服,跪在了妖异

男孩的身前,吐下涎水,浸润着神使的肉棒,又疯狂揉搓着自己平坦的前胸,妄

图它能变大一些,给眼前的少年带来哪怕一点的快感。


  看到对方的胸部被快要被自己蹂躏出血,变态的快感让妖异少年的肉棒也渐

渐苏醒:「可以了,趴下,撅起屁股。」


  可怜的,已经分不出性别的孩子闻言立刻匍匐在了地上,撅起屁股,露出粉

色的菊穴在妖异少年面前一张一收地呼吸着。


  「真是朵可爱的小花啊……」妖异少年再忍不住,一挺腰,已经被口水充分

湿润地肉棒瞬间没入:「我肏的你的淫穴爽吗?」


  「啊哈……神使大人肏的露露好爽,露露的淫穴被YS大人塞得满满的!…

唔唔…露露是个坏女孩,以前老是拿自己的淫穴干不干净的事情……以后露露保

证……哦……每天都把淫穴里面洗的干干净净的……啊……等着YS大人来插!

……」


  …………


  淫语不断,每一位黑袍神使都在向羔羊们宣讲着自己的「道」。


  一位戴着眼镜的宅叔对着眼前的数十位赤身裸体、各具风情的人妻宣讲道:

「从此以后你们都要称呼我莫慌大人为「老公主人」,自称为淫奴小婊子哦。」


  一位身上纹着「狼手门下走狗」与诸多怪异数字的紫发神使在数位穿着各式

职业装束的女人身上一一逞凶。


  「虽然U大的法子简便,可我还是喜欢保留一定原人格特色的「尝试替换」

啊……」


? ************************


  高台上的Uzi看着自己亲手缔造的淫欲王国,自矜一笑:「真是群无可救

药的变态啊,看来果然只有我是教派里唯一的常识人啊……」


  男人跳下高台,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让他毫无阻碍地走到了芊芋面前。


  看着三天前那个来到自己办公室里报信的猥琐线人,芊芋的脸上没有一丝惊

讶或不屑,有的只是不尽的崇拜与爱慕。


  「呵呵,认出我了么?」


  伟大的神使大人居然再跟自己说话!芊芋的声音不禁激动地有些颤抖:「是

的!高贵伟大的Uzi大人在三天前来找过我这只卑微的羔羊,愚蠢的芊芋当时

居然没有认出您!请Uzi大人责罚淫贱愚蠢的芊芋!」


  「子弹带来了么?」


  芊芋赶忙从皮包里拿出化妆盒,诚惶诚恐地交给了眼前的男人:「感谢Uz

i大人赐给淫贱愚蠢的芊芋这枚子弹,它是芊芋通向神国的路牌。芊芋每次看到

它,都会想起Uzi大人告诉芊芋的神示。」


  「哦?随着这样摧毁重塑的霸道洗脑,原先的禁制也松动了么……有趣诶。」

Uzi打开化妆盒,看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邪邪笑道:「哦?这就是你的茶君

么?长得这么弱受,一看就是个捡肥皂的。」


  任对方随口诋毁着自己曾经的毕生挚爱,芊芋只是痴痴望着Uzi那张曾经

给她留下无穷恶感的脸,觉得世上实在再难找出如此英俊、如此完美的男人了:

「是的,和Uzi大人相比,茶君就是个捡肥皂的。」


  「呵呵,听起来有点惭愧呢……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干些正事吧……」将子弹

收入黑袍中,化妆盒被形容猥琐的男人信手抛开,盒中的照片缓缓飘落,芊芋再

未看上一眼——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Uzi大人去干一些正事了。


  皮包掉在了地上,微型摄像机正好以一个优异的角度记录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这色欲地狱中煎熬不知了多久,摄像机终于不支关机。


  最后的镜头聚焦在了一个赤身裸体、被人后入的熟美OL脸上,表情说不出的

娇媚与幸福,有些发虚的瞳孔里却映着一挺「Uzi微型冲锋枪」的黢黑枪口。